尹日升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就是那么一下子。

片刻之前他还在家里,准确的说是沈方良买得那栋宅子里,恩,在尹日升这个败家子看来,沈方良的就和他的没什么区别,反正沈方良是他的人,他们订亲了啊,沈方良早晚都是他的人,那沈方良的宅子自然也就是他的,就是他的家啊,不过当然啦,尹日升也只敢在心里这么想想而已,他怕沈方良,他永远都忘不了在西湖书院时被沈方良打断四肢像狗一样的摊在床上被逼着背书的情形,那时他真的觉得如果他不能把书背好,沈方良真的会让他像一块臭肉一样烂在床上,尹日升怕沈方良,怕到骨子里去了。

就在今天,尹日升正在家里高兴的继续发狂的一边癫笑一边亲吻通知他考中的那张官帖,严瑾被他折磨的终于忍不住挥舞的拳头要来揍他,张献忠在一旁紧张的拉架,然后突然就冲过来一群身着飞鱼服的大理寺中人冲进来,把他就给逮起来来了。

尹日升不敢去询问沈方良的事情,沈方良忙什么也不会和他说,所以尹日升也不知道沈方良最近动不动就出门是干什么去了,但即便如此他也多少都能判断出来大理寺和沈方良的关系应该不差,因为就在那天沈方良被打得重伤濒死的时候,是大理寺中人来救援的,沈方良昏迷不醒的时候,也还是大理寺众人守在这里保护他们,所以当这大理寺中人说着些什么有人告他要他去应告时,他本能的喊道:“沈方良!我是方良的夫君!!”

拉扯着他走人的人没有为此有半分犹豫,他依旧被提溜着到了这个他不熟悉的大理寺审案子的大堂。

此时此刻,尹日升站在这里瑟瑟发抖,不是因为坐在大理寺首座上的大理寺卿令狐少卿的赫赫威严,而是因为他看到两张熟悉的面孔。

秦老看到尹日升那一刻起,全身就在颤抖,眼睛就在充血,抽搐的嘴角让斑白的胡子都跟着一起颤抖起来着,他扑过去拽着尹日升的衣领,一边打一边喝骂一边哭,道:“你个混账东西!你个恶棍!你把我的儿子还给我,你还我儿子命来!!”

尹日升一眼就认出来眼前的老者和他身边的那个年轻人是谁了——那是他内室的父亲和兄长,他的岳父和内兄,而当他的岳父秦老扑上来厮打他时,他能躲开甚至能把那颤抖苍老无力的老者推到,但他没有。

为什么尹日升没有对秦老出手而只是颤抖着畏缩着承受秦老的扑打呢?其实尹日升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他心里面那在听闻自己内室自尽后的那点儿不舒服那点儿近乎于难过愧疚的情绪再次涌动了出来,让一贯只顾着自己好受的尹日升竟然只是颤抖着挨打,没有还手。

秦老的儿子阿康搀扶着自己的父亲,生怕年迈的老父过渡激动而伤身,一边注意搀扶防止老父摔倒,一边劝道:“父亲,父亲,这个混蛋该死!论理论法他都该死,父亲,这里是大理寺,令狐大人会我们主持公道的!”

秦康这话明理是在劝自己的老父,这里是大理寺,该让国法审判尹日升,暗里其实有几分在暗指令狐少卿,提醒这位大理寺卿要主持公道,宦海沉浮多年的令狐少卿如何能听不出来?所以令狐少卿冷峻的眉微微皱了下。

李易甫不知道为什么当朝太师傅致远这等位高权重的人物会递帖子到他的府上,他受宠若惊,自然而已没理由不来赴约。此时,李易甫坐在太师府待客的大堂中,带着点儿些微的忐忑等候着老太师傅致远的到来。

那位很是和蔼的老人信步进入堂中,李易甫急忙起身相迎,老人很是亲切平和,笑着道:“英雄出少年啊,李公子文武双全,真乃当时俊杰。”

这夸赞是客道,可是一个当朝德高望重权势名望具有的道,也是一件让人受宠若惊的事情,所以李易甫连连谦虚道:“太师谬赞,小子才疏学浅,不敢称文武双全。”

老太师一边笑着夸奖李易甫一边慢悠悠的落座,然后很是温和慈祥的和李易甫寒暄客道,谈谈天谈谈地还谈了谈扬州的美食,李易甫跟着陪聊,自有的教养即身在富豪之家的教养让李易甫的谈吐有度风雅,虽是谦逊有礼又显不卑不亢,让暗自观察他的老太师心中连连点头,最后终于慢慢转到了正题上,道:“我听说你在西湖书院读过书?”

李易甫很谦虚的道:“读过一段时间,书院中老师们学问深厚,在下资质浅陋,不得老师学问的万一。”

老太师笑了笑,没在这个上面再多说什么,而是转移焦点,道:“听说大理寺正在打官司,被告就是西湖书院的学生。”

李易甫到真是不知道这事儿,微微有些惊讶,道:“有这事儿?我却是不知。”

老太师笑着道:“听说被告名叫尹日升。”

听到这个名字,李易甫强自按捺住嘴角的抽搐,勉强稳定面部肌肉道:“不知这尹日升犯了何事?”嘴上这样问,李易甫心里面却有另外一种想法,那种想法名为“为啥我一点也不奇怪尹日升会挨官司呢?为啥我对此还有点儿小幸灾乐祸呢?”

老太师很是淡然的把尹日升的罪名略了过去,道:“这尹日升的罪行貌似颇为确凿,没什么可争论的,但是我却听闻有人意图去状告这尹日升的订亲内室。”

花了点时间李易甫才反应过来尹日升的订亲内室就是沈方良,这下子刚才的轻松甚至有点儿幸灾乐祸的情绪顿时没有,剩下


状态提示:第83章--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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