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押司脸色铁青,可是方才沈方良露的那一手让他了解自己绝非眼前这位看着很秀气的少年的对手,所以他强自忍耐着心中的愤怒与惊骇,冷笑一声道:“光天化日劫走要犯,还对公差动手,如此嚣张跋扈,当真目无王法吗?”

沈方良笑了,道:“我当然不会目无王法,所以,现在你该带押我回去交差了。”

李押司一愣,似乎有些没反应过来,以身手论,眼前少年绝对能把全归州城的官差都打到趴在地上然后扬长而去,此时满地的趴着的他带来的衙役就是明证,可是这少年竟然说,他要和自己回去,不,这少年是说让自己押他回去。

李押司有些狐疑,上下打量沈方良,沈方良叹了口气,道:“你不必如此,我只是想去见见钱主簿。”

李押司瞬时警觉,很是警惕的上下打量沈方良道:“你要见钱主簿做什么?”

沈方良笑了笑,道:“不干什么,尹日升判定是流邢,不是死刑,你们归州城上下就是再恨他,也不能真的宰了,要我看,他对于你们而言,也是不大不小的麻烦,我来忙你们解决这个麻烦难道不好吗?”

李押司眼中有怀疑之色,看着沈方良,警惕不减,面对李押司满是警惕的眼神,沈方良依旧笑得平静自信,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怕我不怀好意对钱主簿不利,但是你要搞清楚,以我的身后,你即使不带我去见钱主簿,我也能见到,而且我已经见过了,只是你们不知道而已。”

看着李押司眼中骤然的惊疑,沈方良又给自己倒了杯茶,吹了下杯中茶沫,沈方良道:“不然你以为我是怎么带走尹日升的,天下之大,别说一个小小的归州城,就是皇城王府,我也来去如入无人之境。不过你不需要担心,因为我是大魏子民,我不想挑衅王法,我若真是做了什么犯法的事情,大理寺也是难缠,我不想犯国法,令狐少卿还在,我也没有招惹他来归州城的意思,我这么说,李押司可是有几分放心了。”

李押司听到沈方良这么说,微微低头沉吟,思索着沈方良的话,最后抬头道:“好,我带你去见钱主簿。”

沈方良笑了笑,笑容有些隐然的锋锐,道:“多谢。”言毕,举着手中茶杯将茶水一饮而尽,然后九转真气运转,手中茶杯再次带着气劲儿飞出,当茶杯再次回到沈方良手上时,满地趴着的衙役便“哎哎呀呀”的纷纷爬起来了。

李押司看到这一幕,心中对沈方良的忌惮更深。

沈方良把尹日升从衙门里捞出来了在破庙窝着这段时间里,李押司带着人全城翻找尹日升的踪影,最后落脚在客栈里入住的沈方良身上,在客栈里一番布置等着抓人,这一串作为动静可是不小,城里有不少人都知道似乎有尹日升的亲朋把这个害死归州城无数人的败家子救走了,此时,李押司带着沈方良出了客站门口,许多归州城的百姓也纷纷聚集在客站附近,围观者沈方良。

太多数量的人无形的目光本来就是一种压力,当归州城的百姓用这样沉默的无形的怨恨的目光看着自己时,即便强悍如沈方良也开始有了一种如芒刺在背的感觉。

李押司看到这个情形,方才面对沈方良时都还算镇静,此时却额头却开始不自觉的冒汗,眼下的情形,若是归州城的百姓一个控制不住动起手来,眼前这个名为沈方良的小郎君当真发起怒来,大开杀戒,自己可是没法子地,这老百姓死伤无数不说,他这个在旁的押司肯定也脱不了干系,到时就连钱主簿都护不了自己,丢官帽还是轻的,重的可能要掉脑袋的。

李押司擦了擦额头的汗,悄然靠近沈方良道:“少侠,我看我们换条路走吧。”

沈方良站在这里,看着那些沉默着看着自己的百姓,没动,然后,沈方良一个抛剑将手中的宝剑插入背上的剑扣内,整袖行礼,朗声道:“在下沈方良,与尹日升祖上曾经定下亲事,尹日升为非作歹,掏空府库,致使归州堤坝破堤,百姓涂炭,罪有应得,然,在下今日得知,昔年尹日升犯下滔天大罪,非是他一人所为,还有同谋共事,尹日升今日流徒归州城,所受种种乃是他罪有应得,然而那同谋共犯,却至今仍旧拿着归州城百姓鲜血染成的银子逍遥法外,沈方良在此立誓,自今日起,我便留在归州城,若是不能抓获尹日升的同谋,追回被掏空的库银,我绝不离开!”

言毕,沈方良拔剑出鞘,一把将身旁客栈的酒旗杆子削断道:“若违此誓,犹如此杆!”那酒旗杆子断了,沈方良飞身拔地而起,把那旗杆握在手中,然后凌空飞掷,旗杆做箭,飞射出去,直直的插在归州城的城门楼上,酒旗迎风而展,猎猎作响。

这一手把周围围观的百姓都震慑住了,一众百姓不自觉的让开了一条路,让沈方良离去,而及至沈方良跟着李押司离去良久,一众归州城的百姓才回神,议论纷纷道:

“刚才那个小郎君说什么?尹日升有同谋,还在逃,没抓回来?”

“骗人吧!当年的事情,归州城上下谁不知道?就是尹日升这个畜生干下的祸事!”

“这……我……哎……”

“你哎什么哎啊,有话直说!别吊人胃口!”

“我……哎……其实我琢磨这事儿也兴许真是像那个什么沈方良说的,我有次去逛窑子,听哪里的龟公说,他说当年他要知道尹日升是偷了休堤的银子来花销,怎么也要先告诉


状态提示:第128章--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