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乔书远,他不像是和我开玩笑的样子,实际上他和我的关系也没到那种随意开玩笑的程度,我仿佛血液都凝结了,上天一定是在捉弄我,以前,我盼星星盼月亮都想和乔书远在一起然而时隔多年他居然提出要追我,这是做梦也想不到的事情。
可是我却慢慢冷静了下来,从一看到他开始他的情绪就非常低落,分明还没有从曹甜带给他的伤痛中走出来,也根本不可能忘了她,那么他现在却这样说。
“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吗?不妨直说吧。”
乔书远有些吃惊,可随即又苦笑了下。
“没想到你能察觉到,也瞒不过你,既然这样不如和你直说了。我家人知道后非常生气,他们都和朋友打过招呼我今年下半年会摆酒,可是遇到这事,他们骂我没用,我实在没有办法了,温蓝蓝,只要你能和我在一起我发誓会好好对你,我在京都有套一百多平的房子到时候也可以写你的名字,我可以叫我爸带你弄到机关里面找个闲职,只要你点头。”
我看着这个曾经暗恋他多时的男人不禁觉得可悲,我知道乔书远的父亲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估计儿子被人耍了也抹不开面子来逼乔书远,而乔书远走投无路之时想到我,就在刚才我还认为老天开眼让我曾经暗恋的男人倒过来追我,现在看来真讽刺,我平静无波的望着他。
“你爱我吗?”
他先是一愣随后说道:“爱情可以以后慢慢培养,我们上一辈很多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
我凄楚的笑了,他让我回去考虑考虑,如果想好了随时联系他。
方彦回来已经是一个星期后了,他直接开车到我家楼下让我把行李拿下来载着我就走了。
我看着他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问他去哪了,他也不搭我话,我干脆也不理他。
他住的那是个位于二环的一处低密度法式小高层,小区绿化建筑风格都没话说,有钱人才能住得起,但是打开家门的那一刹那我惊呆了,里面除了白墙和地砖居然空空如也,我吃惊的看着方彦。
“你原来睡哪?”
他仿佛也是第一次来的感觉,到处走了一圈:“原来不住这。”
“那你原来住的地方呢?”
他没有回答我,把行李拎进去后对我说。
“上次给你的那张卡我会往里面打笔钱,你尽快把这里布置起来,格局和魔都的家差不多就行。”
后来我数了一下这个房子客厅挺大,房间只有三间,如果格局按照魔都的布置,那么一间肯定是方彦的卧室,一间是书房,还有一间做置衣间或者放映厅的话那我睡哪?
最后我决定还是不要去问方彦了,就睡在客厅得了,起码客厅最大,住得宽敞。
我人生中第一次布置房子才发现这真不是人干得活。
以方彦要求这么高的人,大到床,家具,小到锅碗瓢盆都要选一些看上去高端些的,要是我由着自己选些卡通的估计分分钟就被他扔出去了。
所以接下来的几天我跑遍了各大装饰城,从墙纸的选择到监工,家具家用电器的安装摆放,各种小摆件的安置等等一系列的琐事,有时忙得经常忘了吃饭,拎着一堆东西打车,遇上难打到车的时候也只有拖着大包小包挤地铁和公交,十几度的天气我整天都搞得汗流浃背腰酸背痛。
白天奔跑与各种家居、建材、装饰、灯饰城和家用电器商场之间,晚上还得抽空去练车,通常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十点钟了,随便弄点东西塞进肚子里就倒头大睡。
那段时间成了我此生中最忙碌的日子,就连大学读书加兼职都没那么累过。
当我终于坐在自己给自己买的沙发上看着崭新的家时感动得简直想痛哭流涕,容易吗我!
我到处审视了一圈,基本上ok了,站在落地阳台前看着这一切忽然觉得有丝心酸,我费尽心力打造的家却并不是我的安身之所,从高中出来到现在我在京都苦苦挣扎到头来我得到了什么?我一无所有。
“阿嚏”我打了个喷嚏,缩了缩身子,下午打算再把东西收拾收拾,可是越到后面越发觉浑身没劲头发昏,摸了一下额头非常烫,我瘫在地上,大概是发烧了,身体越来越冷,我干脆放下手中的抹布蜷在沙发里用毯子包裹住自己。
一直到天色渐暗方彦还没有回来,我没有劲下去做饭也不想起来去开灯,硕大的客厅黑漆漆的,月光慢慢洒进屋内,我心头发紧,这些日子我慢慢的开始怕黑,这样的黑夜总给我感觉无助与绝望,就像那晚,我如何求古浔他都不肯放过我一般,时间一直在流逝,很多事情我已经放下了,只是回望身边我还是一个人。
寂寞、凄凉、心冷,其实,我也想有个自己的家,有一个人能始终陪伴着我,不管那份陪伴意味着什么,可是两个人总好过一个人,我拿出手机盯着频幕发呆,好一会,才深吸一口气似下定了决心找出乔书远的号码,发了个“ok”过去。
不出一分钟他回电了,语气中掩饰不住的兴奋,他约我第二天晚上看电影我答应了。
出了一夜的汗早早起来洗了把澡,依然没看见方彦,不知道他昨晚到底有没有回来,好像自从他回到京都后就一直很忙,每天都是我睡了还没看到他。
家里的事情总算忙完了,白天我就去天石报道,刚进天石大楼电梯正好要合上我赶紧跑过去按住按钮电梯又自动开了,我走进去说了声:“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