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响了四声后傅慎行才接起,她赶在他发声之前低声叫道:“远泽??”如她所料的,电话里默了一下,对面的人没有说话。她就又继续嘶哑着嗓子嘟囔着说下去,“我好难受,头特别疼,还有些发晕,我好像感冒了,你能不能帮我送点药过来?”

她声音越来越小,话还没有说完,人就往地上栽倒了过去,也不知道砸到了什么上面,发出“咣”的一声巨响。身边的同事被吓了一大跳,忙冲过来看她,急声叫道:“何老师?何老师?你怎么了?”

何妍双目紧闭,没有丝毫反应,掌中紧握的手机里却传来傅慎行低沉的声音。“何妍?何妍?”

听到这声音,何妍一直悬着的那颗心终于落下了些,不觉暗暗地松了口气,这才不露痕迹地松开了手机。她依旧假装着昏迷。反正头也是真的疼真的晕。就任由同事和几个会务组工作人员把她连扶带抱地往休息区的沙发处拖。女沟豆才。

不知是谁捡起了她的手机,可能是听到了电话里还有声音,于是好心地替她解释道:“先生你好,何老师刚刚晕倒了。手机txt。晕倒了,就在酒店大堂,具体是怎么回事还不清楚,等她醒过来您再联系她吧。”

何妍开始是装晕,可闭着眼被她们这么一折腾,还真的有些晕了,迷迷糊糊中似听到了许成博的声音,然后就觉得身子一轻,像是被人抱了起来,再后来,就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了。

她再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里,入目的先是贴在房顶上的滑动索道。下面悬着输液的袋子,顺着输液管再往下,她就看到了倚坐在床边休息椅里的梁远泽。

“远泽??”她的嗓子干涩地几乎发不出声,可这细微的声音还是惊动了梁远泽,他几乎是立刻就睁开了眼,往她床边探过身来,一连串地问道:“醒了?怎么样?觉得好点了吗?是不是要喝水?”

一迭声的问题,把何妍问得笑了,哑着嗓子问他:“你要我先回答哪一个?”

梁远泽也不觉失笑,选择了最后一个问题,“要不要喝水?”

她嘴唇的确是干,于是点了点头,应他:“要喝。”

他起身去给她倒水,又拿了吸管小心地放到她嘴里,趁着她喝水的功夫低声埋怨她,“怎么这么不注意身体?这回可不光是重伤风,身体还很虚弱,你几顿饭没吃了?你同事说这两天根本就没看到你去吃饭。

何妍鼻子不通气,喝两口水就得张开嘴呼吸,也不理会梁远泽的唠叨,只问他道:“需要住院吗?我得在医院待几天?”

“医生说看情况,你乖乖给我住三天再说吧。”他回答,又伸手去刮她的鼻子,“这回别想跑,老实地给我住院。”

何妍哪里会想跑,甚至恨不得能在医院里多住几天,起码住院的时候傅慎行不会来找。她向着梁远泽做了个鬼脸,忽地又想起了些事来,有些紧张地问他道:“你告诉爸妈了没?他们知道我住院不?”

“我接到你同事电话都吓一跳,大晚上的哪里敢再去惊扰他们。不过,这事是瞒不住的,我也不打算帮你瞒,你就等着明天挨妈的唠叨吧。”梁远泽答道。

果然,何母在医院看到女儿的憔悴模样,是又心疼又生气,把何妍从头发梢一直数落到脚后跟,最后又道:“有你这么备孕的吗?瞧瞧你把自己折腾得这模样,你想气死妈妈是不是?”

听到“备孕”二字,何妍心中不禁一痛,傅慎行从不肯不采取防护措施,她服用过几次紧急避孕药之后,为了不把身体毁掉,已开始偷偷服用长期避孕药。孩子已成为压入她心底的不能触及之处,在彻底扳倒傅慎行之前,她决不允许自己怀孕。

不过,听母亲提到孩子,却触发了何妍别的念头,一个慢慢地,可以不露痕迹地消减傅慎行的戒心,令他放松对父母的监视,从而叫父母彻底逃脱傅慎行威胁的方法。

她打断母亲的话,用玩笑的口吻说道:“说到备孕呢,妈,我可提醒你啊,如果你和爸爸想出去玩,赶紧趁着现在去,国内国外得都跑跑。不然等我生了孩子,你们一连几年都可出不去,远泽妈妈是不会从美国回来给我们看孩子的,只能你们帮我们带孩子。”

何母一琢磨也是这么回事,“有道理,等把孩子给你看大了,我和你爸都要老得跑不动了,想出去也去不了了。”

何妍啃着苹果,又道:“是吧?爸爸以前不是还说要带你周游世界吗?赶紧叫他兑现,省得日后成了老头老太太,他也就能带着你梦游世界了。”

“你个臭丫头,你才梦游呢!”何母伸出手作势要拍女儿,可到底不会真打,只扬了扬手便就作罢,反倒对着女儿感叹道:“不过你说得对,我和你爸现在腿脚还利索,真该到处去看看去。”

何妍只是笑,目光却从放在床边的手机上滑过,心思却转到了别处。从昨天夜里她拨出那个电话之后,傅慎行一直没有消息,她在等他的反应,并由此来改变她以后的战略。现在,她还不求他能对自己能有关切之心,只希望他能看在她生病的份上,暂停对她的折磨。

能做到这般,就已是一个极大的胜利,有怜悯,才会生同情,而男人的心一旦可以软化,那么他的冷硬与残酷就能慢慢瓦解。没错,他将一直是个卑劣的混蛋,但是有了弱点的混蛋,总比冷酷绝情的混蛋更容易对付些。

第四天头上,何妍出院回家,刚进家门就接到了傅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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