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敬喝下微温的茶水,继续说道:
是的,他最后娶了一房妾氏,而且那女人在进门不久便怀了身孕,当时父亲便送了那女人到一个比较安静的宅院待产,而那女人自此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如今是死是活我不得而知,因为没人知道父亲将那女人送到了什么地方待产,又是否安全产下胎儿,甚至如今是否还继续生活在那个地方。
如果这些都是顺理的,那么或许我在这个世上还有一个亲人,不知道是弟弟或者是妹妹。
“那你可有查到一些蛛丝马迹?”秦音又问。
南宫敬却没有马上回答,盯着手中把玩的瓷杯,很长时间的沉默之后,说道:“阿音,如果说这对母子或者母女是致使我整个南宫家被灭门的原因,你认为我该用什么方式去面对他们?”
“二哥觉得或许他们身上才有被藏匿的藏宝图?”秦音试探的问道。
“我想不是我觉得,而是必定。”南宫敬放下手中的杯子,又继续说道:
我记忆里的父亲并不是一个喜好女色的男人,在我离家之前,父亲的妻子始终只有母亲一人,而且也只得我一个孩子,父亲说过,在母亲生产的时候遭受了伤害,所以母亲再也不能受孕。因着这个事情,记忆中很多次母亲劝说过父亲多娶几房妾氏,让她们能给南宫家多留下些血脉,无奈父亲只爱母亲一人,说什么也不会再娶别的女人。哪怕只是个通房丫头也不愿意。所以在最后的一年里,父亲突然娶回一房妾氏,且没多久便怀了身孕,这让我有些怀疑。
而且母亲是那么盼望父亲能多些孩子,多些南宫家的血脉,可是偏偏在这房妾氏怀孕不久,便匆匆的将人送去别的地方待产,这有些说不过去了,母亲不是那种拈酸吃醋的女人,即便是在老宅里待产,母亲也会好好照料周全的。父亲也自是不用担心。可偏偏父亲送走了这个女人。
秦音看着一边痛苦回忆,一边缓缓道来的南宫敬,他眼底里盛满了对家人的思念,和回忆的痛苦。
秦音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才能安慰他,便只得抓了他的手用自己是双手紧紧的包裹住,仿若这样便能给他一些能量。
南宫敬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双手被一双柔软且温暖的小手包在手心里,自己这双手为了仇恨沾染了无数的鲜血,结束过无数人的生命。而包裹着自己的双白皙纤细柔软的小手却是那么的洁白和圣洁。
他反手挣脱开那双小手,又让小手在自己的大手中伸展开来,将自己的脸埋进那双小手里,肩头微微耸动。
秦音感受着手心里些许的潮湿,静静的看着哭泣中的男人,缓缓俯下身子,将头靠在了男人的头颅的一侧,闭上眼睛陪伴他。
成珏迈过月门的时候,看见便是这样一幅场景。他心里有些嫉妒,却也有些释然。秦音是个周身带着暖意的温柔女子,很多时候,他们在她身边,除开感受到她的坚强之外,就是她总是无意中散发出一股强力的亲和感。让他们觉得,这是自己的小妹。
这是自己应该珍爱的人。
他们想到的更多的是如何保护这个遍身是伤痕的女人。
成珏知道,秦音是一抹来自其他地方的幽魂,借用了现在这副躯体,总是在不经意之间散发出一股子不属于这个身体的年纪的成shú_nǚ人风韵,也正是这股子不同的气势,让他们为之着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