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音回到宫里,还没怎么休息,皇浦玄鹤便进了她的屋子。
他说道:“听说你在北城门口带走了一个异族的奴隶?”那口气甚是打趣的很。
秦音叹息了一声说:“不过是看不惯你的官员们对奴隶的态度罢了。奴隶也是人,哪怕是外族的人。”
皇浦玄鹤自径的在软榻上躺了下来:“朕已经帮你处罚了那官员。你就莫要再生气了。”
秦音无奈的说:“我没有生气啊,我只是对这种制度有些无奈罢了。又不能改变什么!”
皇浦玄鹤也颇为赞同的点头道:“虽然我也赞同你的想法,但是目前我也无能为力的改变些什么。”
秦音抬头看看他,又默默地转头继续看着自己手上的书册。
皇浦玄鹤等了半天,见秦音没搭理他,于是又想了想说道:不若我们去太后宫里吧。”
秦音挑眉:“你还没去请安的?”
皇浦玄鹤立时起身道:“听闻你们回来了,便先来了你这边。”
秦音放下书册,说道:“这便是你的不对了,太后会要伤心的。”
“所以要你跟我一起去么!”皇浦玄鹤捉起她的手便往外走。
秦音无奈的只得跟上。
到了永寿宮,便听见了从里面传来的笑声。
“太后这次收获破丰厚啊!”陈妃叹道,“瞧瞧这手钏,真是精致的很,花儿都跟活了似的。”
“那是当然啊,这可是专门为太后打造的呢,皇嫂亲自设计的图样。”
皇浦玄鹤和秦音一同走进了暖阁里,这会子暖阁里好是热闹,陈妃等原先跟这太后去过拂风山庄的那几个嫔妃这会子都过来请安了。
一众人见到圣上进了暖阁纷纷拜倒。
“都起来吧,随意些好。”皇浦玄鹤捉着秦音的手,坐在了太后左手边下首的位置上。
宜信太后看了看他们两拉着的手,微微一笑说道:“哀家就说呢,玄鹤不会不来请安的,原来是去接媳妇了啊!”
雪晴公主也高兴的说道:“那可不,皇兄现在可是看皇嫂看的紧的很。”
秦音扯了几下,也没能将手从黄埔玄鹤手中拽出来,只得无奈的任由他握着了。
此时德贵妃又进了暖阁,俯身跪拜请安后,又看到了皇浦玄鹤和秦音紧紧拉住的双手,神色不禁暗了暗,起身坐到了一边。
因为有了她的到来,本来还算是活跃的气氛,一下子安静了下来。陈妃见机找了借口先告退了出来,其他几位嫔妃也效仿陈妃,等了段时间也纷纷告退了。
太后也不甚喜欢这德贵妃,但是也不好太过于直白,所以她想想说道:“日前去拂风山庄小住了几日,得了几串很是不错的香珠,德贵妃,你今儿凑巧来了,便挑一串去吧。”
德贵妃看着两个宮婢端到自己面前的盖着锦缎的木盘,一一揭开了锦缎,里面躺着大概有十来串不同的香珠串成的手环。
其中又一个宫女过来说道:“德贵妃娘娘,这些手串的香味都不同,奴婢记得您平时喜好梨花的清香,那这串香珠您瞧瞧可是喜欢?这是以梨花为主要原料制成的,叫做梨棠!”
德贵妃接过梨棠闻了闻,的确是她喜欢的味道,于是便说:“谢太后的赏赐,那臣妾便要了这串梨棠吧。这拂风山庄的手艺还真是不错。这香珠竟是比别的地方制的更是细腻。”
宜信太后笑道:“这都是秦皇后的调制的好加上拂风山庄的那群小丫头们手巧的很,才有这些极品香珠。”
德贵妃将香珠包在,巾帕中,握在了手心里。原是这女人的手艺,她心里愤愤地想着。
坐了一阵子,德贵妃便找了说辞告退了出去。
而她一走,首先松懈下来的却是皇浦玄鹤,他说:“右丞相最近怕是越来越管制不住了。”
宜信太后瞥了他一眼,见他也不避讳秦音,就说了朝堂的事情,想来也是信任至极吧,于是她说道:“她是不是知晓了什么?说起来,她进宫也有几年了吧,这总是未有身孕,总还是会有些怀疑的。”
皇浦玄鹤闷声想了一阵子,又看了看秦音,见她神色并无不良,便说道:“上次儿臣没有命人在她膳食里放药粉了。”
宜信太后惊讶的看了看自己的儿子,说道:“你可想好了?”
皇浦玄鹤望着秦音,见她很是眼中透出一丝丝的不屑,便说道:“儿臣近期发现,德贵妃、良贵妃和荣氏走的很近。往日里她们三人水火不容,可是那天夜里,德贵妃和良贵妃竟然穿着斗篷,且不带任何宮婢的走在内宫里。”
他顿了顿,说道:“所以儿臣便借机利用了一回德贵妃。”
宜信太后点点头,说到底,皇浦玄鹤还是在护着音丫头的,她也就放心了些。
不过她还是问道:“倘若她真的有孕了,那你又是如何打算的?”
皇浦玄鹤皱着眉头,想了一阵子,却是没了主意。
秦音淡淡地说:“孩子总无辜的。”
皇浦玄鹤颇为喜悦的看着她,她又说:“纵然你对她有再多的忌讳,孩子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莫要因此而对孩子生了什么不好的心思。”
皇浦玄鹤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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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皇浦玄鹤的预计,越一个多月后,品兰斋传出了喜讯——德贵妃怀有龙嗣了。
于是一时间,品兰斋里道喜的人络绎不绝,甚至于连秦音这个皇后都亲自上门送了贺礼,又关怀了一番。
太后也是差人送来了不少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