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北风晚上跟秦笑在一起吃过了晚饭,他表现得十分坦然,丝毫没有异常,小小的礼帽帮,也不值得秦北风多动心思。
晚上九点,秦北风开着车,带着秦笑悄悄出了小区,来到西郊的孤山下,这里有一条土路,白天很有有人经过,到了晚上就连经过的车辆也没有了。
秦北风用一档慢慢向前滑行,不时变换灯光,吸引人的注意,走到孤山主峰的下面,路旁一个男子挥动了一下手臂,走到车前,看了看,车里只有秦北风和秦笑两个人,他指了指前方,说道:“前行20米,左拐。”说完,隐身退去,看来,他是负责放哨的。
秦北风一语不发,对将死的人,有话说吗?他依言开车走了几十米,看到有车辙碾压的痕迹,顺着车辙开进去,时间不大,看到一片树林,礼帽帮的人站在那里,望向自己这边。
礼帽帮来了三辆猎豹车和一辆客货两用的皮卡,秦北风看了看撇撇嘴,就凭礼帽帮这些破烂行头,就不会是双狼帮的对手,看样子,礼帽帮也拿不出三千万的货款,更何况,秦北风对毒品痛恨欲绝,压根没打算让手中的毒品流向市场。
秦北风停下车,下午叫门的男子一步三晃地走过来,说道:“货带来了吗?”
秦北风看着他,说道:“你们谁是礼帽帮的老大?”
“我就是会飞的帽子,谢勇,现在是帮会的大哥,怎么?你有兴趣认识认识?”
秦北风撇撇嘴,邪恶地笑了笑,说道:“会飞的帽子?呵呵,,这个绰号有意思。秦笑,让他飞一飞看看。”
秦笑走下车,没等谢勇反应过来,秦笑一脚踢来,他的身体真的‘飞’起来了,飞得还很高很高,比那棵大树还要高。
礼帽帮的人又惊又怒,大喊一声,扑了过来,他们要救下自己的大哥,可是,救人也是需要实力的,没有实力,会不会把自己也搭上呢?拭目以待。
秦笑拍了拍手,轻轻松松回到了车上,秦北风数了数,礼帽帮的人只有十六个,那个闻声赶来的放哨的人看到了眼前一幕,从听到惨呼声,他就赶过来,不过一分钟的时间,那些平时凶神恶煞一般的弟兄全部躺在地上,有的捧着胳臂腿惨叫,有的已经一动不动,不知道死活,现在,他们比绵羊还要可怜,还要无助。
放哨的人来晚了,战斗已经结束,这不是赴宴,来晚了好吃的被别人吃了,打架来晚了,少了挨揍的机会。看来,赴宴要提前,打架要晚来,这是血的经验教训啊。放哨的人终于明白了这一点,可是,如果他早早跑开,也许会把这个经验带回以后的生活,问题是,他想跑,来得及吗?
秦北风看了看放哨的人,邪恶地笑了笑,说道:“你来晚了,赶上圣餐的最后一道菜,你去,把他们都杀了,不去,你死吧。”
放哨的人咽了口唾液,觉得嗓子发干,是的,人在紧张的时候,嗓子发干是一种正常的生理反应。
秦北风的耐心很足,静静地看着这个人选择是左还是右的问题。自己的命重要,还是别人的命重要?自己的生存珍贵,还是被称为弟兄的生存值得珍惜?放哨的人很快做出了选择,这是一个不需要经过学校的教育,也不需要别人的教导,好像,人从生下来,就会分辨了,如果不会在生存与死亡这个二选一的问题上做出正确的选择,他永远不会活得这么久,可能在孩童时期就死翘翘了。
他从腰身后面拽出一把雪亮的匕首,快步向十几分钟之前的手足兄弟走过去,一刀刺进一个昏迷的人的胸膛,他是一个很干脆的人,只要做出了选择就绝不犹豫,优柔寡断的人成不了大事,也不能在黑道上混。
礼帽帮的人惊恐地怒骂,稍远一些的开始忍着伤痛,踉踉跄跄向树林里跑去,稍近一些的开始反抗,哦,称为垂死挣扎也可以,撕咬声,临死前绝望的惨呼声,肢体相碰触的沉闷声,在树林前面展开。
这是一场无悬念的屠杀,一个手持利刃的人对一群手无寸铁的人的屠杀,一场刚刚被抛弃了义气的,以前把义气二字天天挂在嘴边的人的屠杀,没有道义,没有法律,没有明天,只有争夺生存权的屠杀。
半个小时以后,放哨的人从树林深处追杀几个跑了的人出来了,秦北风看了心里很是奇怪,难道,他不知道借着树林的隐蔽逃跑吗?礼帽帮上上下下的人都让门挤坏了脑袋,聪明人还是极少数的人啊,世界上极少数的聪明人统治着大多数愚笨的人。
放哨的人回来之后,做了一件奇怪的事,他开始爬树,顺着一棵有三个人合抱粗的大树往上爬,秦北风静静地看着他,不急不躁的。
爬到了树干上,放哨的人的开始用匕首砍树枝,秦北风这才恍然,原来谢勇还在树上,他飞起来之后,落在树上,被两根树枝卡住了,昏晕了过去。
秦北风开始佩服这个放哨的人了,难怪礼帽帮的人要让他放哨,眼睛在黑夜里竟然非常敏锐,秦北风还忘记了这个礼帽帮最大的一条大鱼呢,想不到,有人替他惦记着,哪怕千万里,哪怕千百年,都不曾有一点忘记。
谢勇从昏迷中醒来,刚才那些弟兄惨烈的呼救声,他没有醒来,就在生命遭遇到最危急的关头,他醒转过来,这也许是来自一种死也要死得明白的传统吧,没有人希望自己在临死的时候稀里糊涂的,活着的时候越糊涂越好,死,是一定要死得明明白白的。
谢勇看着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