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脸上看朱老头并没有70,他说去年儿子们都为他做过70寿了。说过几句话便啃啃嗑嗑的:咯咯,他们是拿我卖钱呗。见他吃力的样儿,便不和他搭讪。我们两人关在若大个几千平米的商品堆里,虽然有防盗报警装置,也不能看电视,也不能听收音机,这是朱老头的经验之谈,要张耳听动静,睁眼看场面。第一夜我们的话并不多,认真地履行职责,安全渡过。随后的日子里多了打破寂寞的话语,虽然我们年龄相差快一倍,毕竟是同事,言语‘交’谈无拘谨,也平等。容熟了,他竟然说,你年纪轻轻的怎么不去找个赚钱的事做,这守夜是不值钱的快进土的人‘弄’的。这句关切却戳进我心窝,深深的刺痛了我,殷血迸发。有了感情和尊严上的重创。是的,我一个彪形大汉怎能和糟暮老朽为伍嘞!有了心病,表情不再那么‘精’神了。慧芬很细心的看出端倪,关爱说,是不是守夜‘精’神不好,胃口没有。我说,只熬一星期换的,没问题。嘴里说得硬,心里是委屈了自己。见人问起,就支吾的不敢理真气壮回答。有了心理障碍,‘精’神总没法调整。随后慧芬就想着法子做开胃的菜,还做了辣椒炒‘肉’。无论她怎么关爱体恤,也没法唤醒我的萎靡。守夜的工资还未见一分,她就透支了我的生活。
后半月熬过,才高兴地领到400块钱没几天,就印证了朱老头的话,也许我真不该年纪轻轻到超市守夜的。这天,超市‘门’前发生极平常的顾客自行车被盗。失主是一漂亮‘女’士,她不找我们守‘门’的麻烦,直接去找了经理。当班经理也是个‘女’的叫杨柳,‘女’人对‘女’人都有一张犀利的嘴。你们超市么样把我们当上帝的,我的自行车是恒驰名牌崭新的,一千多。‘女’经理说,是么情况,保安没有反映。我和朱爹都叫去问情况。刚值白班,我是有些当心,总问推自行车的顾客,人家不客气责问,你看清楚了,这车不是我的还是你的不成。真是没事找事,想把我当小偷不成,小心告你毁誉罪。我还解释,也是为了你们顾客自行车的安全,并不是损坏你的名声。一次是在围观者的劝说下,那人方饶我而去。唉,守‘门’就这么下贱受气的。漂亮‘女’要抢过话去,‘女’经理说,自行车停在泊位上,来来往往的人这么多,谁能向你保证不丢。漂亮‘女’说,车在你们超市丢的,你们有责任保证安全,不找你们找谁。朱老头说,我说你是故意来找岔的。我一个守‘门’的能保证每个人的安全,那让你来看守。漂亮‘女’说,你看你自己都守不住自己了,守么‘门’。回去抱孙子哟。‘女’经理解释,我们超市没这规定,只能划地方顾客自己停车,没有保证不丢的。走,我们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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