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侍郎与夏夫人都过于激动,口齿不清,修景弘虽然这段时间对苏瑾璃有改观,但一想到她竟然在背地里下狠手杀死了柔儿――他曾经最爱的女子,也曾给过她承诺要陪伴她一生一世的女子,心里也是火冒三丈,仅存的理智也被怒火烧灸,但他好歹是皇子,压下一口气,将夏紫柔遇害的事情说完整。懒
朝堂之上,皆是一阵齐齐的吸气声。
如果事情属实,三王妃,果然是不择手段狠辣之极啊!
无数道目光紧紧盯在苏瑾璃背上,在修景弘说完后,苏瑾璃只说了一句,“不是我杀的夏紫柔。”
皇上目光中露出一缕兴味,扫视下面几人,勾唇道:“人证俱在,苏氏,你可还有什么狡辨之词?”
狡辨之词?苏瑾璃的胸口立时被怒气塞满,毫不畏惧地抬起头,与上方龙椅上的人对视一眼,心中大骂,昏君,果然是昏君!仅仅看夏紫柔那方人多势众,便相信了他们,而自己这边,连身为相爷的苏暮都不会出言帮这个白痴女儿,皇上自然一锤将她定为罪人!
“不是我杀的夏紫柔。”苏瑾璃重复了一遍。
皇上微微一笑,眼里透出几分探索,问道:“那么,昨儿傍晚,你为何会出现在城西?”
苏瑾璃还未答话,一旁一个威严低沉的声音接了过来,“皇兄,这事臣弟倒要说上几句了。昨天傍晚,上官家两个女儿看到三王妃出城时本王也在场,三王妃出了城西一直就跟本王在一起,是本王约她出来练习弓箭术,直到天色将黑,本王亲自送她回王府,这期间,根本就没看到王府的侧妃,本王也倒好奇,这侧妃独自一人去城西是做什么?”虫
韩王不卑不亢,沉稳清晰地将这段话说完,殿下所有人又是一阵倒吸凉气,都同时抬起头,目瞪口呆地望向韩王。
虽然韩王的话说得好听,约三王妃出来练习弓箭,可任谁心里都明白,身为亲王,如要教导其他王或皇子的妃嫔箭术,必须有第三个王在场,而且地方都在皇家狞猎场或训练场,哪有孤男寡女的相约在城西郊外?
所有人的目光都染上了一层暧昧之色,从韩王身上飘向苏瑾璃,又从苏瑾璃身上飘向韩王,更多的是他们心里无与伦比的震惊!韩王向来不亲女色,众人皆知,可此时,他却在朝堂之上为三王妃做证,不惜说出昨天傍晚的事情,如果此事是真,两人关系可有待琢磨啊,如果韩王只是为了包庇三王妃曲解事实,这目的也不纯啊!
反正不管怎么说,韩王开了这个口,就代表他与这三王妃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但韩王说出来的话,那是不容任何人置疑的!众臣只是心里嘀咕,谁也不敢在神色上轻慢了这件事情。
修景弘震呆了,盯着韩王,眼里有着怒火腾起,刚死了侧妃,连王妃也被人盯上了,他能不愤怒吗?
夏侍郎与夏夫人气得浑身发抖,却说不出所以然,他们敢不信韩王的话吗?本来夏紫柔是不是苏瑾璃害死的两人心中也没底,韩王说出这话,谁有证据说是错的?上官两姐妹也惊讶地看着韩王。
昨天分手时,确实是他们几个人,至于韩王有没有去城西,两人并不知道,也不敢乱说,其实就算两人知道韩王没去,此时也得指鹿为马说韩王去了啊!就凭韩王一只手就能把她们上官家全部捏死,脑子坏了才会淌这躲浑水。
上官灵气得直咬牙,苏瑾璃真是好运,有韩王出面护着,谁敢把脏水往她身上泼?她又气愤又忌妒,可更多的是无奈。
坐在最高处的皇上,微眯龙眼,看着韩王,眼中露出一抹迷惘与不解,纵是他心机重重,却也看不透韩王此时的高深莫测,此时出面是为何意?若是拉拢苏家,说不过去,因为苏瑾璃是苏家的弃子,她身上没有一点可供榨汁的价值。
韩王高大矫健的身躯英姿挺立,深邃的凤眸波澜不惊,薄润的唇上,勾起淡淡的讥诮,皇上永远只会从利益上去考虑任何事情,他永远都不懂一个“情”字,自然想不明其中缘由。
情……这个字猛然浮上心头,韩王的心尖一阵颤抖,脸上暗暗浮起两团红云,垂睫,偷偷扫了眼站在侧后面的苏瑾璃,身子无法控制地颤栗了一下,他赶紧收起眼神,脑中混乱一片。
情字吗?真的是情字吗?一直不敢去正面面对的事情让韩王有些慌神,他怎么会爱上她呢?不,不会的!她只是弘儿不宠的王妃罢了,是个嫁过人的女人,是个弃妇。堂堂韩王,天下多少女子芳泽暗许,投怀送抱,他怎么会爱上有夫之妇呢?
韩王拼命地给自己做心理暗示,表面上却是气势压沉,稳重如初,威严不容挑衅,越是身在最高处,越是喜欢掩藏自己的喜怒哀乐,便是如此。
皇上终于开口了,厚重的声线传遍大殿每个角落,“既然韩王说三王妃昨天傍晚一直在他身边学箭,上官两姐妹也证明韩王昨天在现场,那么这件案子定然与三王妃无关。夏爱卿,令爱惨遭不幸,朕深感同情,但也不能因为过激情绪冤枉好人,毕竟没有人亲眼目睹,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件事情,朕一定给你个交待,将本案移至宗仁府,严加明查!”
苏瑾璃暗自松了一口气,心里嘲讽更盛,皇上倒是个墙头草,两边倒,还将凶手捉拿归案?以她之见,这事很有可能与韩王脱不了干系,如果真是这样,凶手近在眼前也永远查不出来。
想着,苏瑾璃抬头,长睫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