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有动物?”韩王不禁一笑,“那好,我就射野兔,不过这林子里想射梅花鹿的可多的是人。”
“那你可以下令禁止他们射梅花鹿啊,只射野兔不也是很好?”苏瑾璃说道。
“那你刚才怎么不说?”韩王反问。懒
苏瑾璃无语,“刚才我怎么知道林子里有什么动物,我以为就只有兔子什么的。”
韩王薄唇一勾,凉凉一笑,“你连人都敢杀,现在倒心疼起动物来了?”
这话说得苏瑾璃浑身一个激灵。
他说的是那夜,她在相府外手仞两名带刀侍卫。
那晚,她还问了他,她是不是很心狠手辣,想杀人就杀人,韩王为了安慰她,还说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其实她知道,她的双手终究是染上了鲜血。
就像韩王刚才说得那般犀利,她连人都杀,何况是动物呢?
只不过,人分好人坏人,可动物,却都是极为单纯。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她也不想杀人啊!就像万十三,他也不想加入天机阁啊!
韩王本已拍马嗒嗒走开了好几步,回头见苏瑾璃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禁心一动,拍马回来。
“怎么了?我说错了?”
“不,你没错。”苏瑾璃淡淡道,夹紧马肚子,转身飞奔。
她不杀动物,不杀任何动物!她也不要杀人,不管是好人坏人,她都不要亲手去杀!虫
她不想再让这双手,染上红艳艳的血了!
“璃儿……”身后传来韩王焦急的呼唤,纵马上前,想要抓住她的马尾。
苏瑾璃此时不想看到他,因为看到他,就会想起那一夜的罪恶。
伸手从头上拨下簪子,在马臀上一刺,马泼剌剌飞奔出去,远远将韩王抛开。
小黄马负疼,在林里七窜八跳,终于到了一座林子间慢慢止住。
她拍马在林间小道行走,忽然间,便感到身边袭来一股杀气。
不加多想,她左脚勾住马蹬,曲腰下转,一个蹬里藏身,躲在了马背后,就听得头上“嗖”的一声,一只利箭险险从马鞍上擦过,如果刚才,她没有躲,那只箭,现在定是插在她后背要穴了。
苏瑾璃听清了箭矢飞来的方向,攸然立在了马背之上,张弓搭箭对着草丛放了一箭。
但见一个穿着将服的中年男人险险让开,立在了老树边,眉宇之间尽是杀气,手里拿着一方金色的弯弓,三只粗矢正对向苏瑾璃的心。
苏瑾璃识得,这是上官灵的父亲上官青云!
当时在殿上她以一支飞天舞让上官灵颜面尽失时,她就注意到了上官青云记恨的眼神。
这一路上,上官青云那毒辣的眼光都一直跟在苏瑾璃背后,只是进林时走散了。
苏瑾璃没想到,上官青云竟会选这个地方想要她毙命!
她不想杀人的,可是,为什么人却要杀她?
三箭连发!
一箭对马,两箭对人,苏瑾璃一个背拱桥从马上滚下地,就听得马儿一声嘶叫,软倒在地,另外两箭一箭刺空,一箭向她直射而来。
苏瑾璃反应敏捷,在地上一个打滚,躲开了这箭,却见上官青云的弓上又多了三箭,正对着她现在的方向。
“啊—”忽然,一件疾物破风而至,上官青云一声惨叫,苏瑾璃只看到眼前飘过一层血雾,一只断臂连着金色弓箭飞向了天空。
再见时,上官青云脸色惨白,捂着断臂喷血之处,上马奔逃出林。
林内,一个黑色侍卫走了进来,手中也拿着一张弓,刚才那凶猛的一箭,正是他放出去的。
苏瑾璃看清了侍卫的面容,只觉得眼前一花,差点没站稳。“南嚣尘?”他又救了她一次,可他怎么会出现在围场?
南嚣尘穿着一身普通的黑色侍卫装,却丝毫不减他的英姿俊朗,薄唇一勾,淡淡的声线传来,“我只是路过,救人罢了。”说完,翻身上马,急奔了出去。
苏瑾璃唇嚅动了下,想叫他,可是,南嚣尘的马已经走远了。
路过?连围场也能路过吗?
他来围场,难道是为了自己?
别自作多情了,苏瑾璃暗骂自己,现在南嚣尘理都不想理自己了,在他心里,自己已经成了一个放荡、不知廉耻的女人了吧?
其实,别人眼里的苏瑾璃就是这样的吧?只是因为南嚣尘曾经说过他相信自已,相信她不是那样的人,她就天真地以为,他什么都会相信自己。
现在,苏瑾璃才感同身受,原来,眼睛也是会骗人的;原来亲眼所见的,不一定就是真相。
比如那晚她跟长公主。
她苦苦一笑,从地上拾起箭矢,林外一阵急马声飞奔进来。
“璃儿,出什么事了?”韩王听到上官青云的悲呼声,第一个赶了过来。
“上官青云刺杀我,我断了他一只手臂。”苏瑾璃看着地上血流成河,闭了下眼,冷冷看着他,“我是很残忍,我自己心里有数。”
“璃儿!”韩王已是一脸追悔之色,从马上翻下来,抓住她要离去的衣袖,“我说错了还不行吗?”
“你没有说错。”苏瑾璃皱了皱眉。
她不会说出南嚣尘的,可今天,若是南嚣尘不出手,她也绝计不会轻饶了上官青云吧?敢借围场狩猎,明正言顺、明目张胆地取她的性命,依她的脾气,她怎么会饶得过呢?
“我说错了!”韩王见她固执已见,叹口气,“我跟你开玩笑的,其实,坏人也是可以杀的,比如我吧,就不知道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