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华竟与黎曜是邻居。
直至今日夭夭才知道,原来与赤矜宫遥呼相对的那座銮壻宫竟是灼华的行宫。
夭夭还一直纳闷那里为何总是冷冷清清的,里头的小仙婢们看着更是一脸的哀怨悲戚…感情是主人出走了,一直不归家,夭夭此刻算是恍然了。
“瞅瞅这满宫殿的小仙女,啧啧,各个都如花似玉的,爹爹你怎么能忍心将她们扔在这儿千万年的时间?”夭夭四处打量着,忍不住好奇道。
领着夭夭径直向里走,灼华懒得理会那群已经呆若木鸡的小仙婢们,只听他淡淡开口:“在爹爹心里,这整个帝都的分量都比不得你…”
平述直叙的一句话,却带着非凡的意义,一脸嬉笑的夭夭闻言,竟登时怔愣在了原处。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跟过来。”一回头注意到了夭夭的反应,灼华招招手道。
会心一笑,夭夭狠狠地点了下头,几步追了上去。
何德何能拥有一个这么爱护自己的爹爹,纵然亲人不在身边,却从未少她…心底是难以言喻的温暖与柔软,夭夭清澈的眸子里晶莹闪烁。
进了主殿,灼华眼神略有些挑剔地打量了一下四周,却发现这宫殿在小仙婢的悉心打理下,还一如他离开时那般明净。
脸色这才舒缓了些,只见灼华转过身来,遣散了满殿的小仙女们。
望着渐渐空荡起来的宫殿,夭夭忍不住咂了咂嘴,略微有些心虚。
“死丫头,给我过来!”
一声怒喝,顿时惊得夭夭眼皮跟着抖了两抖,坏了,她的这位美人爹发飙了。
刚才还煽情呢?怎么这会儿就发飙了呢…夭夭忐忑着走上前来。
望着小心翼翼向自己赔笑的夭夭,灼华依旧阴沉着脸,怒气难消。略微沉思,只见他袖袍一挥,金芒一闪而过,落在了夭夭面前。
被金芒闪得忍不住微眯了下眼睛,夭夭定睛一看,瞬时便惊得头皮发麻!
小藤椅,竟然是那张小藤椅!
哆嗦着嘴唇,夭夭抬起头来望着主位之上的灼华,满脸的哀求。
一直像个尾巴一样跟在夭夭身旁的湳洱见状,也不禁纳闷了…三舅怎会忽然弄出把藤椅,这是何意思?
“坐下!”沉着声,灼华面对夭夭故作可怜的惯用伎俩,竟意外的不为所动。
见灼华意已决,夭夭忍不住瞅了瞅湳洱,感觉前所未有的难堪…你说这又不是在桃林里,谁也见不着她的窘相,坐也就坐了…
而湳洱这才明白小藤椅的用处,微愣之后,当即是大笑出了声。然还没待他笑上两声,却紧接着又被夭夭犀利的眼神唬了住。
抱歉地对夭夭拱了拱手,湳洱努力地憋住笑,只是眼角的笑意依旧难消。
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夭夭不免耳根有些微烫,只见她重重地哼了口气后,心一横,一屁股坐在了小藤椅上,引来嘎吱嘎吱的声响。
见着夭夭这副模样后,湳洱终于再也忍不住,猛地转过了身去,肩膀不住地颤抖。
本就是故意找夭夭难堪,灼华淡淡地坐在主位之上,在见着夭夭那反应后,嘴角亦勾起了一抹不甚明显的笑意。
“死丫头,你知错了么!”
气势恢宏地拍了一下椅背,灼华绷着脸问道。
闻言,夭夭抬起头来,迅速进入反省状态,然半饷,却见她面带委屈地摇了摇头。
“居然还不知自己错在哪里…可见你是连丝毫的反省之心都没有啊!你这个没有良心的小东西…”倒吸了口凉气,只见灼华寒心道。
又摇了摇头,夭夭赶紧解释道:“爹爹,你误会了误会了!夭夭不是这个意思!夭夭的意思是…呃,这段时间犯错犯的太多了,女儿实在搞不清你话中的那个‘错’到底是哪个!”
闻言,无可奈何地瞅着夭夭,灼华忽然感觉语言很匮乏,不知该怎么继续和自己的这个宝贝闺女对话。
乐呵呵地看着夭夭与灼华,湳洱也搬了一张椅子在不远处优哉游哉地坐下,怀里不知何时钻出了一团白茸茸的东西来。
正是小白。
乖巧地窝在湳洱怀里,小白红着眼睛盯着夭夭,长耳朵不住地抖动,显然是很激动。
然此时的夭夭却全身心思地对付着灼华,完全顾及不到眼巴巴瞅着自己的小白。
“你真是要气我才算甘心么?嗯?”
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只见灼华万分哀怨道:“我这是造了什么孽,摊上你这么个没良心的闺女,你看看我这被你气的,竟连鱼尾纹都长了出来!今日回宫,你看到了那些小仙婢的表情了没,一个个都似不认识我了一般…”
闻言,无语地咂了咂嘴,夭夭一时也不知如何反驳了。
手掌抚着怀里的小白,湳洱笑着摇了摇头,真是生活久了,脾性也就相似了,尤其是这对父女,那强词夺理的个性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低头顺目,夭夭一副乖宝宝模样,一声不吭。
刚才那句话其实都是多余了的,这种时候,就是应该让灼华好好说,说痛快了,气消了,这事儿也就像旧画卷一样翻过去了…
见夭夭沉默了下来,灼华的话匣子也逐渐打开,只见他坐在主位之上,一脸悲戚地望着夭夭,将不满和苦楚一股脑地倒了出来。
“你这个小没良心的,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一声不吭地离开桃林,你难道以后就再不要我这个爹爹了吗!”
“伤都还没好清你就急着走,万一再遇见坏人了可怎么办,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