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你的手艺与那灶福仙君相比可差远了呢。”夭夭笑道。
可话虽这么说,桌上的饭菜却已被吃的干干净净了,小白更是馋得一圈圈地舔盘子。
“你个小没良心的,就喜欢说些话来刺激我。那做饭是灶福仙君的看家本事,我这门外汉能与人家作比较么…”笑骂了夭夭一句,灼华低头却又看到小白那谗相,忍不住一巴掌轻拍了过去:“好啦!别舔了,跟饿了你千八百年似的。”
闻言住了嘴,只见小白缩头缩脑地退到了夭夭的身后,通红的眼镜眨巴眨巴,眼见着又要挤出泪珠来。
呜呜…说不准真得饿个千八百年了,小白在心里头无限悲催地揣测。
灼华费这么多心思,每日变着法儿地准备饭菜,无非都是为了夭夭一个人,他也就是蹭了点光而已。
小白没吃过什么灶福仙君做的玉食珍馐,便死心眼地觉得天底下做饭最好吃的就是灼华。
如今夭夭要走了,以后谁还肯给他这只小兔崽子做饭呢。
想着想着,泪珠儿又吧嗒吧嗒地掉下来了。
一桌人皆看的莫名其妙,灼华还当是自己说话重了,不小心摧残了小白的玻璃心,便有些心虚地清了下嗓子。
一把抱过小白放在自己腿上,夭夭明白这小家伙这幅模样定是与自己要走有关系。
没注意到灼华眼底一闪而过的黯淡,只见夭夭轻抚了抚小白长长的耳朵,在其毛茸茸的额头印上了温柔的一吻。
“再个几年的时光你就能幻成人形了,到时候要还是这么喜欢哭,出去可会被人笑话的…”点了点小白温润的小鼻子,夭夭轻声道。
红通通的眼镜巴巴地望着夭夭,小白闻言,硬把眼泪给憋了回去。
这般模样的夭夭,可真没有见过呢…
“早前我从灶福仙君那儿倒也学过几手,却本着佛法中慈悲为怀的念头,不忍杀生,便就一直没机会尝试。犹记得那里头有道叫做什么梅菜卤兔的,味道可真不是一般的好…”似笑非笑地望着夭夭怀里的小白,灼华忽然淡淡开口道。
背后猛生一股寒意,只见小白一个哆嗦后,蹭地又蹿回到了夭夭身后。
可爱的动作引来几声轻笑,原本有些压抑的气氛顿时跟着缓解了许多。
抬起头,夭夭看了一眼灼华,却轻而易举地从他的浅笑下看出了苦涩。
“夭夭,你把这小兔儿给我可好?”盯着小白,清澈的眸子里堆满兴趣,湳洱忽然开口问道。
闻言,只见夭夭轻挑了下眉,转过脸去:“你愿意跟着他不?”
使劲儿摇了摇头,小白不带一丝犹豫。
“瞅着了吧。”回过脸来,夭夭耸了下肩,道。
无趣地撇了撇嘴,湳洱只好作罢,他向来不喜欢强求什么。只不过这小玉兔极为有趣,他倒真是想把他要到身边的…
连着苍伯和桃树精,众人在花瓣纷飞的桃树底下有句没句地闲磕牙了一会儿,太阳便西落了。
夭夭望着满地红霞,不禁摇了摇头…唉!这时间也忒不经用了。
回了屋,只见夭夭坐在小巧的榻上静静发呆,不知何时现了身的红袖亦默不作声地陪在她身旁。
月光从窗口斜射进来,洒落一地的银辉,夭夭掂量了几下百纳袋,又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这自有印象起便一直陪伴自己的小木屋,长舒了一口气。
“走吧。”站起身来,夭夭淡淡道。
闻言一愣,红袖看着有些犹豫:“公主,您真不打算和灼华圣君道别了么?”
嘴角勾起一抹笑,只听夭夭道:“爹爹早便看出我要走,告不告别都无关紧要了。且所谓的告别无非就是对重逢的期盼,而对我来说,重逢什么的太遥不可知,告别只会徒增悲凉罢了…”
轻轻地叹了口气,红袖嘴唇嗫嚅后,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此番离开,可能真会成为永别…
精神微动,只见红袖又藏身进了魂袋里,没了肉身的缓和,在外头多待一刻便会对元神多一份磨损。
这魂袋虽然黯无天日,但就红袖的目前状况来说,却是最好的栖身之所。
守好百纳袋,藏好魂袋,夭夭起身离开了房间。
背影带着决绝,夭夭头也不回地直奔桃林出口,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便再看不见她的身形…
“三舅,就这么任夭夭离开么?”
桃林出口,两道身影飘忽着现了形。是灼华和湳洱。
默不作声地望着夭夭离开的方向,灼华紧锁着眉,半天也没有回答湳洱的问话。
桃花树底下,躺着昏迷不醒的苍伯和桃树精,一团雪白正畏首畏脑地藏在树上鬼鬼祟祟。
感受着募然间便萧索了些许的桃花林,灼华缓缓闭上了眼睛,自心底深深地叹了口气。
走了,果然还是走了。
虽是早已预见的事情,可真到了眼前的时候,却还是无法接受。心,揪得生疼。灼华感觉生命好似都被掏空了一大半。
“湳洱,帮我个忙罢。”
直视着东边的方向,灼华许久后,才开口道…
仙术被封了,夭夭自然便没本事再去招祥云,然幸着有红袖这几日晚上的言传身教,夭夭极为迅速地学会了许多魔咒。
略有些生疏地捏了个飞天咒,身子缓缓腾空,只见夭夭眨眼间的功夫便消失在了原处。
身子从摇晃到稳当,也不过是个把时辰的功夫,夭夭便将飞天咒熟练地把握,平稳地飞驰在了悬圃的上空。
“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