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红袖的话,灼华若有所思。
听她的描述,这镯子怕就是囚仙石制成的了,只不过是顾忌到红袖魔族之人的身份,北冥才并未将材质告诉她。
毕竟这囚仙石对仙力具有绝对的克制能力,万一被用心不良者利用,仙界因此而遭受灭顶之灾亦是有可能的事情。
虽然囚仙石数量有限,且深藏在逍遥宫的正下方,万丈深海之下,并有人守卫,但还是需要警惕的。
这一点,北冥做的倒是无可厚非的。
依着红袖那性子,一旦知道海里头还有这好东西,怎么着也得想尽办法打囚仙石的主意。
且这囚仙石的方位和存在,若非是灼华这等身份的仙人,也是毫不知情的…
可这镯子的来历是弄清楚了,灼华却更加犯愁了,老这么戴在手腕上也不是法子啊!得想点子把它弄下来才行!
一来是只要有仙力傍身,普通的仙人便也就奈何不了夭夭了;二来是这镯子是人家逍遥宫的女主人才可佩戴的东西,他灼华可不打算把女儿嫁到那儿!
一边妄想要他宝贝闺女的性命,另一边又想把她宝贝闺女当宠物圈养!这逍遥宫的人未免也太本事了点吧!哼,欺人太甚!
灼华如今只要一想起这茬儿便来火气,望着那只镯子也就愈加的不顺眼,恨不得立马便将它砸的粉碎…
只可惜这镯子是囚仙石制成,坚不可摧,仙力对其更是无可奈何…但若是魔力的话呢?
灵机一现,灼华偏头对红袖道:“你试试用魔力能否掰断这镯子。”
眸子跟着一亮,红袖一拍脑门,恍然道:“我怎么就没想着这法子呢?嗯,我现在就试试看!”
说罢,红袖便催动了体内的魔力,只见其两手被赤红的光芒包裹起,随后缓缓伸向了夭夭腕上的那只镯子。
如预料般,囚仙石并未吸收掉魔力,但奇怪的是,无论红袖用了多大的劲儿,连手指关节都已经发白了,那镯子却依旧完好无损,连条小缝儿也没舍得裂开。
挫败地松开手,红袖已经作了最大的努力,只能无奈放弃。
重重哼了口气,红袖气得咬牙切齿:“这是个什么破玩意儿,竟这么邪门!”
轻轻地摇了摇头,似在嘲笑自己病急了乱投医,灼华早该料到事情没那么简单的,便也不再瞎折腾了。
皆静静地望着夭夭,两人不约而同蹙起了眉头,这镯子,可真是个棘手的东西。
正愁着,却见灼华忽然间偏过头,眯着眼睛,定定地注视着门口的方向,眼底夹了几丝无奈和疑惑。
“进来待着。”从袖袍里掏出魂袋,灼华淡淡道。
看着黑漆漆的袋口,只见红袖颤了颤嘴角,她真是极不想待在那个破袋子里的,就像小黑屋一样,阴冷阴冷的…迟疑了一下,红袖最终还是乖乖地钻进了袋中。
扎紧袋口,灼华若无其事地塞进袖兜中,缓缓转过身去,只见门口此刻恰时地出现了一道身影。
“三舅!”
带着馥郁的桃花芬芳,那人跨过门槛,走进小木屋里来,对着灼华惊喜道。
澄澈的眼睛浇灭了灼华隐隐的火气,来人温暖而又阳光,竟把这原本有些压抑的小木屋映照的和煦了许多。
“湳洱,你怎会在这里的?”轻叹了口气,灼华无奈问道。
眼前之人正是湳洱真君,灼华她妹子雩舞圣姑的亲儿子,灼华的亲外甥。
打量了一番小木屋,只见湳洱一眼便被榻上安安静静熟睡着的夭夭吸去了注意力。
“自然是想办法溜进来的。”湳洱心不在焉地答道。
抚额,灼华无奈了,他说他怎么没在箕尾山上见着这个鬼机灵,感情是打着来搬救兵的幌子,乘机使了个调虎离山之计。
桃树精和苍伯那两个实心眼的这会儿还守在桃林入口,浑然不知桃林里早就混进了个大活人…
不过也难怪,毕竟他们俩只是小地仙而已,无论是在道行上还是心思上,与湳洱都是无法比拟的。
“她怎会伤的这么重?”
好看的眉头皱起,湳洱靠近了些睡榻,仔细地打量着夭夭。
募然间,一团雪白从湳洱的怀中嗖地钻出,一跃跳至夭夭的耳边,正是她心爱的小玉兔。
毛茸茸的小前腿扭捏地搅合在一起,小玉兔红通通的眼睛极为水盈,看着似乎随时都会冒下大泪珠来。
“放心,她已经不碍事了。”
望着玉兔那可怜兮兮的模样,灼华忽然觉着夭夭平时也不算白疼这小东西,难得连只小兔子也有这么有情有义的时候…灼华不禁安慰了一声。
毛茸茸的耳朵竖起,抖了几抖,只见小玉兔眨巴眨巴了红眼睛,顿时兴奋地蹦跶了两下。
冲着灼华哼哼唧唧了几句,随后便见小玉兔满心欢喜地将头凑到夭夭颈窝处,亲昵地蹭过来蹭过去,感受她的气息。
“三舅,这女孩是谁?”望着一直对自己高贵冷艳的小玉兔此刻竟如此乖巧讨喜,湳洱这才惊讶地问起夭夭的身份。
早已在心中有了说辞,只见灼华淡淡道:“她是我女儿,比你大上一些,你得叫她声王姐才是。”
“王姐?”登时睁大了眼睛,湳洱一脸的不可置信,重复问了一句。
淡然地挑了下眉,灼华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点了点头道:“对,她就是你王姐。”
倒抽了口凉气,湳洱在努力消化灼华的话语,他如今已有九千岁的年纪,这突如其来的王姐着实让他有些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