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有狼,后有虎,外围还有一窝虎视眈眈的狐狸精…这便是夭夭出了浴室后的感受。
夭夭偏头瞅了一眼北冥,却见他只是悠闲地站在一旁,好整以暇。
“咱儿子这次带回来的很不错吧。”拿胳膊肘碰了碰身边的男人玄北王君,邀月满脸欢喜道。
然原先还兴冲冲的玄北王君此刻却沉默着,望着夭夭的一张脸若有所思,眉头紧紧地锁起。
没得到回应,邀月转过脸来,立马便注意到了自家夫君不甚正常的表情。
“怎么了?”邀月轻声疑问道。
摇了摇头,玄北王君并未言语,只是脸上的凝重又深了几分。
眼里的笑意顿时淡了许多,邀月的脸色缓缓沉了下来,目露威仪:“一路风尘,想必夭夭姑娘也累了吧。”
言罢,只见邀月指了一名小仙婢,让其领着夭夭回房间休息。
面对邀月猛然间态度的改变,夭夭心里不免有些惊讶,面上却不改颜色,淡然地随着小仙婢出了房门。
“你这个孽畜,给我滚过来!”见夭夭已经离去,只听玄北王君一声怒喝,惊得满殿人都变了脸色。
眉头微微蹙起,北冥有些不明白玄北王君突如其来的愤怒是何原因,却还是淡定地走上前去。
“你们还留在这里做什么?是等不及被我剥皮么?”同样惊讶与自家夫君的暴怒,邀月转而沉着脸对着那一窝狐狸精冷声道。
闻言,众狐狸精皆浑身一个哆嗦,邀月的品性他们都了解,说得出,便做得出,于是都唯唯诺诺地退了下去。
嫌弃地皱了皱鼻子,邀月最受不得这群骚狐狸的味道,转而又挥手潜退了满殿的女婢。
偌大的主殿转眼间只剩下了北冥、玄北王君及邀月三人,人虽少,气氛却极致压抑。
“冥儿,好好与你爹说话。”提前知会北冥一声,邀月心底生了些不妙的感觉。
重重地哼了一声,似是在怒其不争,玄北王君望着北冥,低沉着嗓音道:“孽畜!你给我老实交代,那个女人究竟是谁!”
什么叫做那个女人?闻着这话,北冥隐隐有些不悦,淡淡地瞟了玄北王君一眼后,沉默着不吱声。
望着北冥那副非暴力不合作,呃…是即使遭暴力了也不肯合作的又硬又臭的模样,玄北王君只感觉心头的无名火腾地便被撵了上来,于是甩手变出一根鞭子,朝着北冥劈头便要抽去。
伸手拦住自家夫君,邀月被吓了一跳,这鞭子虽不起眼,却真真不是根普通的鞭子,而是由捆仙绳编制而成的鞭子。
抽在仙人身上,不仅能立时破除其护体的仙气,对其元神也能直接造成伤害。
这一鞭子抽下去,可真不是开玩笑的。
想北冥这几万年来不管再怎么胡闹,玄北王君都没忍心使出这鞭子过,今儿竟暴怒地上手便挥了出去,不留丝毫情面,这怎能不让邀月觉得惊心!
“你们俩父子真是要气死我才开心么!”邀月气的直跺脚,急急道。
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玄北王君,嘴角噙着不屑,北冥态度极为嚣张。
握着鞭子的手隐隐有些颤抖,玄北王君盛怒无比,这个儿子一直在与自己作对,自己不乐意什么他便去做什么?每每都要气得他说不出话来才肯罢休。
“好,好,好,你本事,你本事!”一把将鞭子摔在地上,强劲的力道将地面抽出了几道裂痕,玄北王君满面怒容地拂袖而去。
被玄北王君的怒气吓到,邀月怔怔地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心中忐忑。
“儿啊!你告诉娘亲好么,那桃夭夭究竟是个什么人物,居然能让你爹恼成这样?”面上染着忧色,邀月委实搞不清眼前的这副场景,平日里温厚的夫君居然会有如此粗暴的一面。
心底隐隐不安,邀月觉察出了一些蹊跷,秀眉紧紧锁在了一起,急切地望着北冥。
然北冥却没给她丝毫回应,只是冷冷地转过身子,留下了一句话:“我怎能知道他做了什么亏心事情,居然能恼羞成怒到这步田地,你不妨关上门好好问问他去。”
言罢,北冥懒懒散散地走了出去,留下邀月一人目瞪口呆在原地。
这…究竟是怎么一个情况!
对于这场不大不小的风波,夭夭是毫不知情的,回了房间,躺在干净舒适的大床上,辗转反侧了许久,便在疲劳的催化下缓缓睡了过去。
第二日,直至过了辰时,夭夭才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小仙婢们服侍着夭夭洗了漱,恭恭敬敬的模样,显然是把她当成了寒冥宫未来的女主人…夭夭纵使有些不习惯也暂时忍了下来,也不过就这两天的功夫罢了,瞅准机会她便会离开的。
北冥没有来找她,夭夭在房里待着也觉得无趣,见小仙婢们也没拦着不让她出去,便溜达着出了房门。
绕过几转回廊,夭夭无心游览观光,随意瞟了几眼,只觉得这寒冥宫倒真像了主人的性子。
走着走着,耳里飘进了一阵清脆的娇笑声,夭夭身子立马也跟着抖了几抖,呃…能发出这种声响的想必是那几只骚狐狸无疑了。
干脆地转过身,夭夭自认还没什么定力面对那群妖魔鬼怪。
可脚步还没抬起,就听背后响起了一道声音。
“姐姐,急着上哪去呢?”声音透着些许清冷,还有一丝妒意,夭夭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一身青衣的青伊不知何时出现在夭夭身后,叫住了她。
缓缓转过身,夭夭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