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冲脑子里轰然一声,两只手止不住地颤抖,甚至连枪都差点握不住了。她居然是这样的人?他不信!
“如果你不信,可以自己去问她。如果我说的有半句假话,你让我吃多少枪子,我都毫无怨言!”绍辉信誓旦旦地说。
李冲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直觉地,他不认为绍辉的话值得相信,但是小彩的身上确实有很多秘密,而钉子被杀的整件事情也确实是一点重重。
就在李冲犹豫不决的时候,绍辉慢悠悠地抛出最后一颗重磅炸弹:“你放心,我不会对小彩母女怎么样的,毕竟虎毒不食子嘛。”
“你说什么?”李冲惊问。
“怎么,她还没有告诉你吗?难怪你那么关照她,没关系,我一点都不介意给你当这个便宜爹。”
“我他妈先杀了你!”不管怎么样,绍辉这个人作恶多端,除掉他总是没错的。
就在李冲想要扣下扳机的时候,绍辉突然从身后摸出一个石头,狠命地砸在李冲的手腕上。李冲吃痛,手枪应声落地,鲜血很快流了出来,很快覆满了双手。
绍辉趁机连爬带滚,拼了命地往车边跑。李冲回过神来,忍着痛,刚想去捡地上的手枪,就听到远处传来几声警察的呵斥。
“站住!别跑!”
“把枪放下!”
李冲举起枪,朝对方开了几枪,而此刻绍辉已经坐上了车,很快发动车子,绝尘而去。李冲愤恨地望着远去的车子,也在警察追上来之前,慌忙跑掉了。
“说得倒是轻巧,你没有失去过亲人,你知道那种痛吗?”任青青颤抖着质问。
阮清恬在心里冷笑,她不知道吗?她怎么会不知道,从小到大,她唯一能清楚地记得的感觉就是失去。先是失去了自己的父母,然后是她一直视作亲人的王阿姨,接着是含辛茹苦养育她长大的奶奶。
她已经失去了这么多,而任青青居然还在质疑她是否知晓如丧考妣的痛楚?
阮清恬悲极反笑,她抬起脸,右边脸上是鲜明的五道指痕,眼中噙着眼泪,屈辱,悲痛,不甘,愤怒,所有的情绪都一齐往上涌。
“事情发生到今天这个地步,我不能说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也不是我所希望看到的。任浩杰的死,我心里也很难过,尽管现在说什么都于事无补,可能你心里很恨我,觉得是我害死了任浩杰,你愿意恨就恨吧,只要你心里能舒服一些。”
任青青的眼中也染上了些许泪意,或许是因为记起了任浩杰,但是她说话的语气却依然透着那么几分阴狠:“少在这儿装可怜,你那一套或许能把男人迷惑得神魂颠倒,可是对于我,却是一点用都没有。”
“不管我说什么,做什么,你都看不惯,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
“我想要你滚!永远都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任青青失控地吼了一句。
阮清恬一惊,眼泪早已落下。原来她竟然这么不招人待见。
好,那她走!
阮清恬转身跑了出去,阿秋追了几步,急切地道:“阮小姐,那任先生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他一个大男人,难道没有她阮清恬,还活不了了不成!”任青青厉声道。
阿秋摄于任青青的威严,不敢再追,只能一脸担忧地望着阮清恬哭着夺门而出。心里焦急地想,哎呀,任先生怎么还不会来啊,她就这样跑出去,万一再出了事儿可怎么办。
阮清恬刚跑出去,就被人用力勒住脖子,往后拽去。那人的力道很强,阮清恬感觉自己的气管都快要被他生生勒断了。
靠!她不会这么倒霉啊!到底是谁?居然对她下这么狠的手。
就在阮清恬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她听到一个邪恶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而这个声音竟似曾相识。
“本来还想着放你一条生路的,可是现在看来你是我唯一的筹码了。”
是绍辉!
阮清恬惊恐地睁大眼睛,更加用力地挣扎着。绍辉一只手勒住阮清恬的脖子,另一支受伤的手捂着她的嘴,她尝到腥咸的血腥味儿,也看到他的手上尽是干涸的血渍。
在视觉、嗅觉、味觉的三重刺激下,阮清恬感觉自己就快要窒息了。
而就在这时,一道强光射来,阮清恬随即眯起眼睛,然后是一声刺耳尖锐的刹车声。
等她渐渐适应光线,勉强睁开眼睛的时候,只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逆光而来,挺拔英俊,如同希腊神话中,从天而降的天神,即使单枪匹马,也能给人一种千军万马的压迫感。
“放开他。”任浩铭声音冷厉,面容似冰。波澜不惊的话语中暗藏着怒色。
绍辉冷笑一声,然后不慌不忙地身后掏出一支枪,顶在了阮清恬的脑袋上,微微扬着下巴,一脸挑衅地望着任浩铭。
任浩铭眸光微微眯起,冷厉的目光蒙了一层戾气。他握紧双拳,面无表情地盯着绍辉:“我再说最后一遍,放开她。”
“你让我放,我就放。任浩铭,你未免把我想得太简单了吧!我知道你一直都看不起我,想把我除之后快。可是我告诉你,我绍辉可不是吃素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今天给警察通风报信的人是你!”
阮清恬被绍辉勒得难受,一张小脸憋得通红,但是她还是能够听清绍辉的话的,他说任浩铭报警抓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任浩铭为什么要这么做。
而任浩铭接下来就给了她答案:“我说过,你做什么事情,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