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是我现在后悔了,我想让你走,马上走!听到没有!”任浩铭怒不可遏地大吼道。
在他撕心裂肺的吼声中,阮清恬反倒冷静下来,她瞬间明了,原来任浩铭和她一样,一直没能从任浩杰逝世的悲痛中走出来,只是他把这种痛苦藏得很深,现在在酒精的催发下,全给激了出来。
“我不会走,我就在这儿,陪着你!”阮清恬回过神,正色道,一脸坚决。
“陪着我!凭什么?”任浩铭嘲讽地道。
“就凭我是任浩杰的好朋友,虽然他不在了,可是我会代替他照顾你,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妹妹,不管你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离开你。”
听着阮清恬的深情表白,任浩铭只觉得心里莫名堵得慌:“你代替他照顾我,你是他什么人,凭什么要代替他照顾我,你也不会成为我的妹妹,永远不会。”
“你别这样,我知道你伤心,你心痛,我也一样,可是不管怎么样,你也不能这样折磨自己啊。”阮清恬心痛地道。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不需要你管!”任浩铭继续恶声道。
“我必须要管!我跟自己发过誓,一定要好好照顾你的。”阮清恬坚定地道。
任浩铭嘲讽地勾唇:“你和自己发过誓有什么用,经过我的允许了吗?我说我不需要你,现在就要你马上离开这儿,给滚!”
“我不!”阮清恬一脸倔强。
“好,你不走是吧,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任浩铭站起身,一把拎起阮清恬,连拖带拽地就往门口走,“你给我滚!马上滚!”
“我不!我不走,我要留下来!”阮清恬挣扎着,像从他手里挣脱出来。
“滚!”任浩铭打开房门,就把阮清恬扔了出去。
阮清恬被他用力推得摔倒在走廊里,任浩铭看都不看,用力关上房门。阮清恬立刻从地上爬起来,用力敲着房门:“任浩铭!开门!你给我开门啊!任浩铭!我衣服还在里面呢!任浩铭!”
任阮清恬在门外呼喊着嗓子都嘶哑了,门里的任浩铭愣着一点动静都没有,其他房间的住客也纷纷探出头来,疑惑地盯着走廊里这个只穿着浴袍的女孩子。
任浩铭神色痛苦地沿着门板缓缓滑落,坐在地上,低声反复呢喃:“你满意了吗?这下你满意了吗?”
正如地球不会停止自转,我们的人生轨迹也会伴随着无数的开始和结束,缓慢但坚定地往生命的尽头走去。
很多时候,我们以为有些人,有些事的终结,会让我们的生活停滞,但是很快就会有新的开始,让我们不得不继续往前,开始新的生命旅程。
所以说,生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新陈代谢系统,除了自己生命的终结,别人的离开或出现,只是这个庞大系统里的一个小因素,不会对它本身造成任何影响。
就在阮清恬只穿着浴袍,可怜兮兮地坐在酒店房间外面的时候,五六个黑衣男人正在阮清恬的家里翻箱倒柜地搜查。
阮清恬架子上的宠物罐子都被他们无情地横扫到地上,蜘蛛、蝎子也像是受到了惊吓似的,满地乱盘,其中几个被不断移动的大脚狠狠地踩在脚下,瞬间身亡。
而阮清恬心爱的那条小黄色也被一个男人用瑞士军刀切成了两段,抽搐着挣扎了几下,便僵硬不动了。
其中领头一个走到客厅,打电话汇报工作:“没找到人,东西也没找到。”
窗外的天,越来越沉了,像是有人把浓稠的墨汁泼洒到了天际。
阮清恬在酒店门外整整坐了三个多小时,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阮清恬也彻底死了心,想到任浩铭是不会再给自己开门了,便打算回家。
可是她身上还穿着酒店的浴袍,总不能就这样出去吧。这个该死的任浩铭,要发脾气,也先等她把衣服穿上嘛,就这样衣衫不整的,像什么样子。
阮清恬刚举起手想敲门,叫任浩铭把衣服还给她,又想到自己的衣服里还有内衣内裤什么的,想到任浩铭会触碰自己如此隐秘的衣物,阮清恬的脸就烧红一片。
算了算了,任浩铭懊恼地收回手,看到走廊尽头的员工更衣室。她灵机一动,趁人不注意,跑到里面,找了一套酒店服务员的衣服先换上。
可是这件衬衫实在是太大了,套在身上空荡荡的,像是套了一个巨大的白色塑料袋。不过这也没办法,谁让她摊上了任浩铭这个泯灭人性的混蛋呢。阮清恬默默地叹了一口气,一脸郁闷地往外走。
阮清恬回到家,看到家里被翻得乱七八糟,吓了一大跳。她望着满室狼籍,目瞪口呆地愣在原地,不知所错。
怎么会这样?到底是谁?怎么会就这样闯到家里来呢。
阮清恬慌慌张张地跑进卧室,看到宠物们的尸体散落一地,眼泪瞬间涌了上来。
“红蜘蛛?毛毛?小黄!”
这是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究竟是什么人,竟然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连这么幼小的生命都不放过。
不会是抢劫吧?
阮清恬突然想到了什么,飞快地跑到床边,拉开床头柜最下面的那个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有些陈旧的铁盒子,颤抖着手打开,看到里面所有的银行卡,证件什么都在,才稍稍放下心来。
阮清恬蹲在地上,简单系巡视了一圈屋子里的东西,发现值钱的东西都在。(其实家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就只有一台没有彩色画面的电视机,还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