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出那个问题之后,我立刻便凝耳仔细倾听。
王龙斌并没有耍什么花样,老老实实的对我说道:“那个人便是天下会的南堂堂主于洋!南哥应该还记得林老爷子身边的那个保镖吧?他跟于洋一样,都是白立国最初安排在林老爷子身边的人。一步步逐渐成长起来,成为白立国手里最重要的筹码。不同的是,那个保镖成为林老爷子最贴身的侍卫,而于洋被他派到了你那里。”
王龙斌自顾的说着,我并没有开口说什么,等他说完之后,我转过身来,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只是淡淡的对他说道:“你先回去吧,回头我会安排你的职务,到时候再通知你。”
王龙斌离开之后,我靠在椅子上慢慢思索了起来。王龙斌的答案并没有给我惊喜。跟我最初怀疑的人一样,这似乎印证了我的猜测,但我心里却有一种不真实感,觉得一切太顺利了。
当然,这只是我的一种感觉,虽然我这个人比较感性,但面对这种事情,还是要理性去思考才对,否则的话,极有可能酿成我也无法面对的悲剧。
无论从我的怀疑,还是逻辑顺序去思考,于洋都是最合适的一个人。白立国很久以前早就在林老爷子那里布局。连老爷子最贴身的保镖都是白立国的人,更不用说于洋了。而反观我这边,才刚刚崛起很短的一段时间,白立国很难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一个背景清白的人插入到我身边。而且于洋的背景调查的确也让我心里没有底。
一切的迹象都表明,这颗棋子。确实就是于洋……
尽管他是林老爷子派过来帮助我的人,但毕竟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一起称兄道弟这么久,每天“于哥”、“南哥”的互相叫着,现在我心里沉痛不已。
任何一次背叛都会让我刻骨铭星,刚刚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我甚至不愿意去猜测,但为了保证身边亲人的安全,我又不得不去做这种调查。
不知道为何,调查出来结果之后,我心里根本没有任何自豪的感觉,甚至没有愤怒,只是觉得沉痛。我不明白,为何我掏心掏肺的对待下面的人,依然还会有人宁愿去做别人的走狗。虽然我不是于洋。但我可以肯定,他身边所有的天下会兄弟都把他当成自己的兄弟一般,他又为什么能狠下心来,去做白立国的走狗?
我不知道他为白立国传达过多少消息,对天下会造成过多少的损害,我不敢去想象……
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我足足连续抽了半包烟。以前我是不抽烟的,后来组建天下会之后,慢慢开始偶尔抽一支,但最近,我抽烟的频率越来越高。
半包烟抽完,我打电话,让赵半闲过来找我。状吉住血。
赵半闲来了之后,我把王龙斌告诉我的话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并问他的看法。
赵半闲的反应完全出乎了我的预料,他斩钉截铁的说:“于洋绝对不可能是叛徒!”
我眉头一下子便皱了起来,沉声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说?”
“我……”赵半闲想了一下,开口道:“我跟于洋认识很久了,我进入忠信帮,几乎是于洋一手把我带进去的,而且林老爷子对他有极大的恩情。在忠信帮里,除了林青朝之外,我跟他的关系最好,也最了解他。他绝非叛徒!王龙斌是在造谣!”
我脸色暗淡下去,叹了口气,对着赵半闲说道:“半闲,你的感情我能理解,但你仔细回想一下,你刚才说的这一番话,如果换成你是我,你能从这番话里听出来什么可信的证据吗?于洋的确跟你的关系很好,甚至还是他把你带进忠信帮的,但这一切又能证明什么?我又凭什么相信于洋?”
赵半闲沉默了一会儿,有些倔强的答道:“但是你又凭什么相信王龙斌?他是白袍会的人。难道你宁愿相信白袍会的一个归降之人,也不愿相信自己的兄弟?”
早在林爷爷跟我介绍赵半闲的时候,我就知道他是个自视甚高的人,性子耿直,敢于说话。但从接触到现在,他从来没有如此顶撞过我,今天是第一次。
当初老道士告诉我,破军和七杀是我的左膀右臂,所以,对赵半闲我十分倚重,并且从未怀疑过他,但今天,我忽然感觉到一种对他的不信任。
我是个易怒之人,而且此时我也的确愤怒起来,蓬勃的肾上腺素分泌让我额头的血管都不住跳动。但残存的理智告诉我一定要冷静下来,愤怒不可能给我带来任何帮助,反而会让我把一切搞砸。
很多人对我说过御人之术的重要性,我也一直在修炼着这方面的能力。面对此时这种情况,我必须得完美的解决掉问题,否则的话,会带来无穷后患。
我心里默默的数了十个数,然后才吐了一口气出来,平心静气的对赵半闲说道:“半闲,你比我更了解于洋,这一点无可置疑。所以你说这些话我并不生气,但你要明白的是,你这些话并没有给我充足的理由,不能让我相信于洋不是叛徒。”
赵半闲看着我,过了一会儿,才点头道:“你说的没错。”
赵半闲终于认错了,这是一个好兆头,我继续说道:“所以,我不能因为你的一句话,就把这么重要的一件事确定下来。不能因为你的一句话,就对下面的兄弟不负责任,就把我自己以及亲人和兄弟的安慰放在一边不管。”
“那南哥你的意思是?”
赵半闲虽然是询问的语气,但我能看出来,如果我说要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