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会的地盘很大,接收工作一直持续了很长时间。赵半闲只在早上小睡了一会儿,然后马上便又投入工作,到下午时分,他才终于向我汇报,已经初步接手了白袍会的场子,所有的清单也罗列了出来。而在战斗中受损的一部分场子也已经开始了修复重建,预计一周内便能恢复。
一切事情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我对这部分工作兴趣不大,都交给了赵半闲处理。不过有一个问题必须我来拿主意才行。
此次战斗,白袍会的抵抗并不算强,天下会兄弟的死伤并不严重,白袍会的人死伤也不严重,大多数人都是直接投降了。怎么处置白袍会的帮众,成了困扰我的一个问题。
这种情况按照一般的处理方法来说,要么遣散、要么收复。我问赵半闲的意见。他说,这些人习惯了江湖帮派生活,如果全部遣散的话,这么一大批人很有可能会重新聚集起来,虽然不可能对我们造成太大的危害,但终究还得再费功夫。最好的方法还是接收过来。
他还特意说已经挑出一部分白袍会的帮众问过了,他们并不抗拒加入天下会。
赵半闲说的这些,我当然考虑过,但令我担忧的是,白立国此时诡计多端,一直到现在我都没办法查出来他埋伏在我身边的棋子是谁。现在贸然接手了他的手下,谁知道这中间有多少是他留下来的暗棋?这么做的风险太大。
我把心里的担忧说了,赵半闲却觉得并不是什么问题,继续说道:“白袍会归顺的这些人只会作为我们的外围势力,虽然也是天下会的人,但却不会接触到我们的核心部门,即便其中有奸细,也不会造成什么破坏。”
“没错,接手他们之后,肯定会是这样的安排,但半闲,你想过没有,现在是这样,那以后呢?我们接手了白袍会和青花会之后,手下用人的地方肯定越来越多,逐渐的,一些原本处于底层的人都会慢慢爬上来,到时候万一爬上来的是白立国留下来的人呢?既然能被白立国看中,留下来做暗棋,肯定不是简单人物,至少也是心思灵巧之辈,相对于一般人,这些人会有更大可能爬到高位。现在如果不谨慎,弊端以后就会慢慢显现出来。”
经历过许多事情之后,我也不像以前那样心思单纯,考虑问题会从长远的角度去想了,一口气说出了我心里的想法。
赵半闲思考了一会儿,又对我道:“南哥考虑的这些问题确实存在,不过我觉得也不是无法解决的,天下会的人员升迁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以后有提拔任命的时候,我们可以调查一下背景,只要是跟白袍会有牵连的,我们就绝不用,这样一来,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不。”我摇了摇头,严肃说道:“你说错了,这样一来,问题反而更大了。”
“南哥,此话怎讲?”赵半闲没明白我的意思。
“从现在开始,我们天下会不再是小打小闹的势力,帮派的事情不可能由一两个人去完全打理,而且权力过于集中也会滋生出来许多麻烦,以后的更多事情还是需要用规章制度去衡量。国有国法,帮有帮规,这才是健康、有活力的集体。而帮规的制定务必要公平公正。如果真按你说的那样,我们人为的给帮规里面加入不公平的条款,那是自毁长城,我绝对不会答应。更何况,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真的那么做了,将来一旦白袍会加入过来的弟兄们知道了这隐藏的制度,他们会作何感想?看不到希望的道路,谁会愿意心甘情愿的走下去?到时候我们的敌人随便一挑拨蛊惑,恐怕他们会直接站到我们的对立面。”
我耐心的跟赵半闲解释着,随着我的解释,赵半闲脸上的不以为然早收了起来,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南哥说的极是,倒是我有些短视了。”赵半闲是个自视甚高的人,能主动认错是很少见的事情。跟他认识这么久了,这还是第一次,他看向我的眼神有种心悦诚服的感觉。
倒不是我自己装逼,也不是我比赵半闲更聪明。主要是我们的性格不同。在他看来,他是一个将军,下属的帮众都是他的士兵,他要做的只是排兵布阵而已,下面的人跟他只是从属关系,他不需要站到下属的角度上去考虑问题。而对我来说,我是个带队大哥,尽管天下会的人都是我的下属,但同时,他们也都是我的兄弟,我考虑自己利益的同时,也会从他人的角度去思考问题。
“这样吧。”我思索了一下,最终做出了决定,对赵半闲说道:“疏散他们肯定不行,但接收也不能只是简答的接收,你回头把王晨叫过来,让情报堂的人去,把白袍会的人逐一摸底,把跟白立国关系亲密的人找出来,剩下底细比较清白的人接收,而这些人根据情况的严重程度,或是疏散、或是接收但绝不任用,如果有跟白立国关系特别亲密的人,可以直接除掉。白立国现在是我们的死敌,斩草一定要除根。”
我的声音很冷酷,或许是颠覆了赵半闲对我的印象,他愣了一下,才点点头,又汇报了一些其他问题,然后便出去了。
不一会儿,王晨来到我办公室,我把刚才的想法简单跟他说了,并让他在这些天一定要把手下的人手都放出去,密切注意着街头上的情况,现在虽然整个成都都在我们手中,但人心不定,并不是所有人都服我们,必须得尽快站稳脚跟下来。所以收集各种情报就显得尤为提醒您当你看到这里,请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