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主官早就想说太子的事情,只是在他看来,侍卫们根本不可能抓到的唐悠宁,毕竟唐将军爱女如命,单凭这一点,唐悠宁就不可能落到侍卫们的手上,可如今木已成舟,他又能怎么样,只能是试图补救而已。
思量再三,主官还是决定做两手准备,他叫来一名心腹小厮,对其说道:“你赶紧去东宫,向太子禀报这里的情况,让他早作决断。”
对于这种情况,四皇子手下的人自然早就发现了,小厮还没走多远,就被人截住,送到了隐秘处,可怜主官,为了保住乌纱帽,是煞费苦心,到头来还是功亏一篑。
四皇子坐在主位,喝了一口茶水,时不时瞥一眼主官,心中盘算着对于这家伙该如何处理,而主官则毫不知情,自以为可以脱离这场纷争,却不知这与痴人说梦无二。
兵马司正堂之上,四皇子身着一身褐色五爪龙袍,这是作为皇子的衮袍,也是本朝皇子的朝服,代表的是朝廷威仪。若不是对此案十分重视,四皇子是绝不可能浪费时间更换这件麻烦且不舒适的衣服的。
原本四皇子今天只是来诱供,希望得到一点点的信息,可万万没想到,他的计策一击便中,那个女囚居然一下子就把唐悠宁咬了出来。
唐悠宁的身份是本案最为棘手的部分,因此即便四皇子是皇子,又有皇帝钦命的特权,可处理起来还是要多加小心。所谓迟则生变,虽然女囚写了口供,可身为太子妃,唐悠宁如果没有当堂对峙,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被定罪,况且若是女囚反应了过来,想要翻供,再想找到机会,那就是势必登天了,基于这些考虑,四皇子才会忽然开审。
正因如此一身便装出行的四皇子却特意派人去取了这身衣服,为的就是震慑唐悠宁,顺便表示自己的正式性。或许是觉得此案真的很少重大,在准备好一切之后,四皇子又派人进宫送信,想请皇帝昭宗人府,一同定罪。
不得不说,此举无异于赌博,太子虽然不受宠,可毕竟是朝廷脸面,皇帝如果没有废太子的心思,无论如何也不会动用宗人府来审理太子妃的,因此四皇子这一次真的在赌,赌皇帝会为了朝廷律例,放弃皇室颜面。
当然四皇子不是个迂腐刻板的人,他可不会一心觉得皇帝会站在礼法的方向,在他看来,只要当堂定罪,宗人府那边来人与否,都是无济于事,因此他才会做出这步棋,不过这也是双刃剑,如果真的由他自己审判,那这件事势必成为党争,那他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了,可对于内心的那种执着却告诉他一定要坚持。
就在四皇子沉吟的时候,侍卫长却带着唐悠宁到了。
与想象中一样,唐悠宁一进来就对四皇子说道:“四弟,多日不见,没想到会在此相会,嫂子我可真是心寒啊。”
四皇子早已料到唐悠宁一定会摆出一副太子妃的架子,以此拖延时间,可是他却没料到唐悠宁会是这副态度。
四皇子起身拱了拱手,然后缓缓说道:“皇嫂别来无恙。今日臣弟穿的是衮服,不便行礼,况且这里是衙门,我身后挂的是明镜高悬的牌匾,因此我必将按朝廷律例明明白白的断案,不宜牵扯私情。因此,还望太子妃不要把自己当太子妃,不要把臣弟当做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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