攘驷赤虽然内心腹诽,无奈自己只是个要死的人,刚刚秋翦翻开攘驷赤的掌心摊在椅背上,一只指腹被深深的戳了一针,虽然很想将手掌收回,只无奈,眼下自己居然连翻个手掌的能力都没有,不觉得倍感凄凉。
秋翦一下子再次抓住了刚刚抽血的那个地方,还是刚刚抽血的地方,还是那个一身白衣裳的丫鬟,没有一丝怜香惜玉,也不顾病人是不是快要死的人,直接就抓起攘驷赤的手,手里的锋刃再次划破指腹,这次,血便从攘驷赤的指腹汩汩的流出来。
“血、血……”这一次攘驷赤终究忍不住了,那个死丫鬟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刚刚这个手指刚戳了一针?就不能换个手再做实验吗?
秋翦吓了一跳,没想到一个快要死的人还会怕疼,倒底忘了下一步要去收集那快要流出来的血。
“哟,还知道疼呢。”花绛月却是毫不在意的看了攘驷赤一眼,对着花绛月挥挥手,“怎么就傻了?快点将这血收集了,不然不就是白流了?”
秋翦听花绛月这样说,这才连忙又掏出一根吸管,再次将攘驷赤指腹间的鲜血吸了进去,便又急急忙忙将采集的血样收好,放到里间。
“不错,到底还是个会说话的。”花绛月点了点头,看着眼前的攘驷赤,不过对方又恢复了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眼睛木枘不动,像中了风般,只将身体倚在太岁椅上,面色没有丝毫表情,若不是刚刚秋翦疏忽,没及时采集到的血样溅在对方的身上,那四散开的斑斑点点的血迹诉说着刚刚攘驷赤悲惨的命运,这一切平静得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现在攘驷赤对于眼前这个叫做验血屋充满了阴影的回忆,只盼着这个花神医赶紧带自己撤了这个地方。
“秋翦,叫外面的那四个太监过来,将这个爷抬出去。”花绛月说完,便自己先站起来,袅袅娉娉的离座而去,只留下背后还坐在太岁椅上的攘驷赤,眼巴巴的等着人过来抬自己。
等秋翦再走出去,便见刚刚那四个红衣太临走了进来,几个人抬着太岁椅,一直走至门外,对着花绛月问道:
“花神医,验了这半天,我们这爷还能再活几天?”
花绛月只淡淡的笑着摆摆手,却不说话,心内却却想着,你们这爷还好好的活着的呢,你们偏偏要这样说,而且说得毫无忌讳,这是你们自己找死的节奏,可是跟我一点关系没有。
后面几个红衣太临见花绛月没说话,只是摆了摆手,正加上抬的又是个傻了的爷,便是皇后又不在身边,就更加肆无忌惮了,小声的议论开来:
“连花神医都回绝了下来,怕是真没有什么希望了,”
“本来就没希望,看这张脸,比死人不过了几口出来的气,只是可怜那皇后,为了这么一个傻儿子,可算是殚精竭虑了。”
“这个太子位也是名存实亡了十几年,只不知道这个去了,下个太子会是谁上位?”
花绛月面色淡淡,不过心里却是咯登一下,原来这个装得快要死的人,居然是当今太子!
只是不管怎么样,到底觉得这个游戏还是蛮好玩的,要是能让这个太子在自己面前露出本来面目,倒也不错。
“到我们医院的病人,只要是有喘气的,都是要建个个人档案立据,也免得以后发生医疗纠纷。”到了一个党规体验室,花绛月命人将那太岁椅放下,坐在一张书桌前,桌子上面有现成的笔墨纸砚,秋翦连忙上前帮花绛月磨墨。
“这位爷啥称呼?”花绛月眉眼间淡淡的说道。
“花神医,这就不必了吧,你看,这都是只出气不进气的人了,立那什么啥的什么据,也是浪费笔墨,花神医,你便是应付应付便罢了。”一个红衣太监上前规劝道。
“是吗?”花绛月傲慢的抬起头,眼神睥睨的看着对方,冰凉眼眸里散着冰卒的寒光,“那就劳麻公公下楼跟皇后娘娘通报一声,就按您老的意思办吧。”
花绛月说完,将手里的笔墨生生的搁在桌子上面,便要起身。
“花神医,这,这都是奴才多嘴了不是?还烦您跟好好的跟我们爷儿好好的治。”那红衣太监自然看出花绛月的意思,连忙拱手退至一步,面带羞愧的说道。
只是,临出门的时候,十二皇子千叮咛万嘱咐,务必让这个太子死在半路上,看来这个计划又得顺延了。
花绛月见状,这才又慢慢的坐下来了,淡淡的问着这个可怜的太子,到底知道,太子名号攘驷赤,今年二十岁。
“身高,体重。”
“花神医,这个,这个也要知道呀?”
“自然是要知道的,”花绛月醮着笔墨,抬头淡淡的扫了面前的四个太监,“你们是怎么照顾主子的?居然连主子身高体重多少都不知道的,不知道主子是高是矮是胖是瘦?”
四个太临面面相觑,这都躺在椅上不能站立的人,高了又有什么用?反正也是坐在这椅子上面,至于说胖瘦嘛,眼睛一扫,正常人都看得出来。这太子都已经瘦成这样的皮包骨,还要称什么?
“你们还愣着干嘛?我自然知道你们心底想的,只是这位爷瘦,到底比正常人偏瘦多少?没有高度做衡量,又怎么知道他是胖是瘦?才刚生出来的襁褓之婴,有个十五斤便已经是胖得不得了,可若是你家爷也十五斤,也能说他胖得不行?”
攘驷赤哭笑不得,眼前这个花神医是故意的吧?自己是瘦不错,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