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秦致远趁机察看察看,但是却没有察看完就被大海给搅和了,不过从大海的言谈和神态来看,柳非君应该是个男人没错,如果柳非君是个女人,不可能瞒得住身边的人,柳非君靠在他身上,大海除了着急柳非君的醉酒外,没有其他的表情,如果柳非君是个女人,那么大海应该第一时间就将柳非君拉开了。
秦致远轻轻叹了口气,却又愣了一下,他到底在失望什么?不由得讪然一笑。
“主子,有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秦松在旁边看着自己主子脸色变得那么快,一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忍了好半天,才开口询问。
秦致远摇摇头,柳非君醉了就睡,能问出什么,“让你去查的消息呢?”
“叶兴是南城的纺织大户,孙宝在南城开着一家染坊,并不太大,叶兴每次出了布都会留一部分给孙宝染,两家关系不错,不过孙宝在染色方面确实也有两下子,王崇文是他们两家的下家,有一家布匹商贸行,这次柳非君帮他们不少,听说还自己出钱给王崇文染了一批布,让王崇文交货,叶兴和孙宝却只收了一半的银两。”
秦致远听着眯了眯眼,“看来,他们很欣赏柳非君!”
“恩!是的!他们离开的时候,属下派了人跟着,张口闭口都是对柳非君的赞美之言。”秦松说道,如果他是王崇文恐怕也要感恩戴德,“柳非君确实是个好人!”
“好人?”秦致远无意识的念了一遍,好人能够算计好了,设了陷阱让徐福往里跳?好人能对柳永财毫不客气的赶人?柳非君可不是什么好人君子,他,不过是披着温润恭良的外衣,非君,何谓非君?并非君子吧?那就是小人喽?
秦致远轻轻笑了笑,为自己无聊的去解读别人的名字笑了。
秦松继续说道,“柳非君要开的绣庄在最繁华的青竹巷,虽然说是巷,但是都是售卖胭脂水粉和绸缎绣品的街,去的人以女人居多,绣庄取名为‘锦’,叫锦绣庄,现在已经修整的差不多了,再过些天应该就会开业!”
“恩!”秦致远并未打断秦松,只是轻轻应了一声,表示自己在听。
“不过绣庄旁边还起了一处院子,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绣庄里的绣娘都让人打听了一下,虽然手艺不错,但是并不出众!”秦松说完这才卸了一口气。
秦致远皱了眉,以他对柳非君的了解,这个人不爱冒险,什么事情都要稳妥,既然他敢开绣庄,那么就一定是想要日进斗金,绣技一般不出众?那绣庄靠什么吸引人?秦致远只能肯定,柳非君一定还有后招,只不过秦松还没有探查出来。
不过,他不急,这样一点点的抽丝剥茧还是蛮有趣的,他等着看茧和丝被剥掉后,柳非君真正的模样。
那时,秦致远并没有想到,有一个词叫破茧成蝶。
两人沉默间,就见小六带着一个粗壮的婆子走近,穿着并不是粗布的衣衫,略微好一点,脸上不是风吹日晒留下的皱纹,而是有些富态,走路生风,一看就是个爽利的婆子。
小六看到秦致远和秦松,赶紧上前行了一礼,“秦堡主!”
秦致远点点头,看了看那个低着头的婆子,“你们大少爷在后舱厢房,去吧!”
秦致远注意到,那个婆子见了他竟然没有那种怯懦,反而有意无意的扫他一眼,眉头还皱着,不由得挑了挑眉。
小六带着刘嬷嬷进了厢房,见到大海正站在床边看着酒醉的大少爷,刘嬷嬷快步上前,摸了摸柳非君的额头,有捏了捏他的手心,这才放心下来,转身就拧了大海一把,“你这个混账,大少爷不能喝酒不知道?让你看好大少爷,你就是这样看的?”说着又拧了大海两把,才解气。
刘嬷嬷回身将柳非君扶起来,然后背在身上,身后跟着憋着嘴委屈的大海,还有幸灾乐祸的小六,出了船舱,直奔马车。
秦致远故意没有去见他们,看着柳家的马车慢慢走远,嘴角忽然弯了上去,这个婆子有些意思,对于柳非君是真心的疼爱,看到柳非君醉酒躺在床上,那种表情不是可以隐藏的,怪不得柳非君能让她靠近。
“秦松!”
“在!”
“去查查这个婆子!”秦致远低声吩咐道。
秦松一愣,为什么他家主子总是绕着柳非君打转儿?连人家身边的婆子也要调查,这时间久了,他能不往歪处想么?何况,主子啊,你看你之前抱着柳非君时的那个表情,确定不是在看情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