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奴不够谨慎!”沈伯说完,自己倒了一杯酒,“大少爷,您是怎么知道那个姓孟的底细的?”
怎么知道的?
柳非君一笑,笑容有些苦涩,当然是得益于上一世,这个姓孟的上一世与楚家也是经常往来,此人是个非常老道的人,与楚家交好数年,甚至于曾经提前付了订金,又或者一次性结清款项,让楚家的掌柜都感觉他是个非常可靠之人。
可是,他却在所有人都松懈下来的时候,从楚家狠狠的带走了一大批货,然后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为此,上一世,楚信彦对此人咬牙切齿了好几天,顺带的从柳家船行拿走了不少银钱弥补楚家的窟窿。
柳非君眉梢一扬,她倒要看看这一世,他还能从哪里拿来大笔的银钱补上这个窟窿。
“不过是偶然听别人说起,”柳非君当然不能告诉沈伯实情,“薛家也曾经在私点收茶,无意间遇到了这个姓孟的,才知道,这个姓孟的原来还做私点收茶!”
沈伯意不在深究,不过也就是随口一问,柳非君说完,他也没太思量,不过倒是笑着说,“那这个姓孟的还真是倒霉,私点收茶还做的这么嚣张,被咱们给拿下了,不过也多亏了他,没有他,咱们可做不了这么大的事!”
柳非君点点头,盯着孟姓客商不是一天两天,自从她能够独自支配人手,看到那人来青阳城,与楚家的掌柜称兄道弟,她就派人出去,接触此人了。
拿着他多年收私茶的账册,还不是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
不过,如果只靠他一人也成不了事。
若不是青阳城这边,她拿下了茶引,以此吸引住了楚信彦的全部注意力,估计姓孟的也不可能那么容易成事。
“大少爷,那怎么处理他?”沈伯想了想道,这个人,是个烫手山芋,不知何时会反水。
柳非君想了想,消弱楚信彦的财力是她的主要目的,现在已经达成,此人虽然犯法但是还罪不至死,可是如果就这样放出去,说不定会反咬她一口,可是,她又不想沾人鲜血,还真是不好处理,“先关着吧!”
沈伯点点头应诺,柳家人心思虽然活络,可是不够心狠,这是致命伤。
两人坐了将近两个时辰,才散了。
直到傍晚时分,柳非君才想起之前两人说的姓孟的客商。
楚信彦手下也有不少善于探查消息的人,此人在她手里越久,就越麻烦。
柳非君忽然想到,让他无声无息的消失,不是只有死路一条,或者可以将他送出大周!
想到这里,柳非君心下已定。
利落的整理一番,叫了大海和小九,直奔盛世船行的仓库。
没有人会知道,让楚家此时大乱的罪魁祸首,就在船行的仓库里。
此时,已经过了晚膳时分,但是船行来来往往的人还是在忙碌。
不过也因此,不会有人想到,柳非君会将人藏在人这么多的地方。
大海走在最前面,柳非君和小九走在后面,一路走来,不时碰到忙碌的伙计上来请安行礼,柳非君一一点头微笑,最后,停到一个破旧的仓库前面。
柳非君,破旧不堪?不,简直是摇摇欲坠,柳家还有这么久远的仓库?
“这个仓库我怎么都没见过?”柳非君皱眉问道。
大海赶紧回身道,“这个仓库位置不好,终日不见光,再加上青阳城的天气潮湿,所以放在里面的货容易受潮,久而久之也就不用了,成了废弃的仓库。”
柳非君点点头,微抬下颌,“进去吧!”
大海轻轻拍了拍门,里面轻轻的应了声,“谁?”
“我!”大海粗声粗气的回道。
里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大海哥,您来了?”
刚打开门,一看到柳非君,脸上顿时露出惊讶之色,赶紧跪了下去,“大少爷!”
“起吧!”
柳非君越过那人,直接走进了仓库里面。
一进去,果然顿显阴凉,破陋的地方,还有嗖嗖的凉风。
柳非君眉头一皱,走到里面才发现,地上躺着一个人,绳子捆着手脚,嘴里堵着布条。
小九缩了缩肩,这才知道为什么大海让他在这么暖和的天还拿一个披风的原因了。
看到大海的眼色,小九赶紧走上去,抖开了披风,“大少爷,小的替您披上?”
柳非君伸手拿过了披风,自己披好,绑了带子,才看向那人,“他一直没醒?”
大海憨憨的笑道,“下药下的有点重!”
柳非君点点头,“那正好,人不知鬼不觉,今天晚上有出航的船吗?”
“有!”
“去哪里的?”
“浑城!”
柳非君皱了皱眉,那太近了,“还有其他地方的么?”
大海摇了摇头,今天晚上走的只有到浑城的,忽然眼睛一亮,“子时还有一趟,去蛇口!”
蛇口?蛇口是最接近东临国的港口,运到那里,然后再放到东临的船上,到时候他想回来都费劲。
柳非君点点头,看向大海,“你去安排!”
说完,转身带着小九出了货仓。
柳非君并未在船行多待,已经入夜,此时她在街上晃荡,只会给自己招来话柄。
上了马车便直奔柳家。
可惜的是,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