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听到柳非君的声音才放下心来,“没事!听到大少爷屋里有动静,以为大少爷有什么吩咐呢!”
柳非君很难受,大半夜的突然被叫醒,更重要的是他只是睡了一会儿觉,为什么忽然就脖子痛的要命,轻轻一动,都让他痛的想要骂人。
“赶紧睡你的觉!”柳非君没好气的凶了大海一声,自己又慢慢躺在床上,找了个能让他不那么痛的姿势和位置,不由得在心底懊恼,真是流年不利!
大海委委屈屈的回了屋,他不是太担心大少爷了么!他也只是睡着睡着突然惊醒,听着大少爷屋里好像有声音,还以为是大少爷起身了呢!
第二日,又是阳光明媚灿烂的一天。
可是,柳非君的心情却很不美丽。
因为前一天睡的晚,所以早上注定要起的晚一点,可是,柳非君却发现,休息了一晚,他竟然浑身酸疼,尤其是脖子。
而,跟在身边的大海,看到他不舒服的扭动脖子,一直跃跃欲试的,想要给她捏一捏,被她拒绝了七八回,仍然兴头不减。
大海在柳非君排斥的目光中,毫不自觉,时不时的看向柳非君的脖子,“大少爷,我真的挺会捏的,我娘也一直说我捏的好!”
柳非君真想直接给他一脚,让他闭嘴,“知道了,你说了很多遍了,少爷我就是不想让你捏,”说完,手里的折扇使劲敲了敲大海的头,继续说道,“老实的赶紧在前面带路!”
大海被敲的缩了下脖子,双手捂住了脑袋,赶紧向前走了两步,想到大少爷可能跟不上来,又放慢了脚步。
大海在心中叹气,看来自家少爷的心情很不好。
两人沿着村里的土路,想着坤生家走去。
因为正是早上,趁着时间早,去干活的人们也都起来了,见到柳非君,全都恭敬的上来问好请安。
所以,他们走的并不快。
走了有一会儿,柳非君才顺着大海的手指,看到了一处茅草屋子。
柳非君从昨天大海的口中已经得知,坤生家的生活条件不好,可是也实在没有想到会差成这样。
坤生的家其实离村庄有一段距离,柳家的老宅在东面,几乎穿过了整个村子,才远远看到坤生家的茅草屋子。
连个院子也没有,只有那三间茅草屋,虽然是草屋子,可是从外面看去,还是很整齐的,搭在上面的草整理利落,厚薄均匀,从草的眼色看去,是隔年的陈草。
他们到了房前,才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咳嗽声,那种撕心裂肺,让听到的人都觉得难受,似乎要将肺咳出来一般。
里面还有人说话的声音,但是具体却听不出说什么。
柳非君驻足在门前,给大海使了个眼色,大海得令,赶紧上前叫门。
“坤生哥,在家吗?我是大海!”大海的声音不大不小,其实以他以往的声音,这还是故意压低了声音,柳非君看了大海一眼,大海似乎对此人很小心,是敬仰?
“谁啊?”
说着,昨天那个小一点儿的男孩子出来了,看到玉立门前的柳非君,一愣,呆傻傻的看着柳非君,眼中是惊艳之色。
大海见到那小子一直看着自家少爷,不由得小心的看了一眼柳非君,见大少爷没有不悦之色,赶紧上前,推了那小子一把,“坤志,傻站着干嘛?坤生哥呢?”
被大海一搡,被称作坤志的小子才惊醒,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柳非君,然后就不太敢再看他,“大哥去抓药了,快回来了!”
声音刚落,身后便传来粗粝沙哑的声音,“阿志!”
柳非君转身便看到高大的杨坤生,沐浴在晨色中,柔软的晨光没有柔化了他的眉眼和脸上的疤痕,反而更突显了他的狰狞,沉着的脸,让人心生怯意。
杨坤生走近,一闪而过的惊艳和愕然已经褪去,看到柳非君和大海,只是皱了皱眉,看向大海道,“昨天不是告诉你,不用过来了么?”
大海低着头,眼睛向上翻着看杨坤生,柳非君有些惊讶大海的反应,还真没有一个人能让愣头愣脑的大海怕成这样,“坤生哥,我不放心!昨天我身上带的银两不够,不能给伯母买药,今天我带了大少爷来!”
柳非君皱了皱眉,所以,他是钱袋子?
杨坤生撇了柳非君一眼,又看向大海,“不用!你回去吧!”
柳非君冷冷一笑,美好的菱唇微启,目光清清淡淡的落在杨坤生身上,却让杨坤生顿时僵住了脚步,“杨坤生,是一条人命重要,还是你可笑的自尊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