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不也是兄弟吗?”
都是兄弟,怎么感觉薛烈对叛徒出自金三平和出自侯五手的忌讳那么明显不同呢?
他放开了抱住她的手,转身看向窗外,目光沉敛的,让人感觉太阳的光和热顿时就被削弱了很多。
“侯五家三代都是薛家的忠仆,可以说神堂一半的江山都是侯家打下来的,只是到了上一代,他父亲去得早,那势力就弱了下来。我父亲把侯五接到身边来给我做副手,我们算两兄弟一样互相信任地长大,他不可能做出对不起我的事,但是三平就不一样了……他十三岁的时候被追高利贷的人差点打死,是我恰巧经过救了他,他醒来之后就不愿意离开,说无论如何都要跟在我身边报答我的救命之恩,那个时候我也还年轻,想着多个人手也好,可我慢慢地发现,金三平他崇拜我到了过份的地步,他学我一举一动,学我处世为人,一开始我还觉得他挺利索的,什么事都能做到我满意,但我却忽略了真正的金三平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不像曹胖和侯五,什么事都写在脸上,越是这样,我就越觉得他难以捉摸,所以我对他,一直尚有保留!”
贾紫凝听着,很认可地点点头,她也看出金三平身上或多或少带着薛烈的影子,学自己的偶像不是错,错就错在连偶像都觉得你威胁到他的存在,这能不令薛烈担心吗?
但她到底是不想做个挑拨离间的人,忙伸手将他拽过身来,让他坐到椅子里,她十分正经地想去搬张椅子过来跟他长谈,可身体才一动,他的大手就勒住了她的腰身,让她跌坐在自己的腿上。
她的脸上浮现起粉粉的红,却没有忘记正事,径直道,“他也是你的兄弟,为你出生入死,就算他不是从小跟着你,但就凭这点义气,你也该相信他不会出卖你的。”
薛烈笑着看向她,眼神中带着一种意外的光彩。
“我没说不相信他,我只是考虑着要如何去查那个人的同时不让金三平感觉到我有怀疑他!”
“是哦……”贾紫凝恍然大悟地点头,“他若是有很严重的双重人格,你这么做必然会让他感觉到心里不忿,可叛徒的事不查不行啊,万一还有人潜伏在你神堂里捣鬼,你是防不胜防啊。”
“那你不是直接找他过来说清楚不完了吗?”片刻后,她帮他想出了一个特好的主意,啊,她都不得不佩服自己聪明的脑袋。
她充满期待的眼神看着他,片刻后,他给出了两个字
“不行!”
“为什么!”
“因为我做事不需要向手下人交代得那么清楚!”把话说得一清二白,最后还要看金三平脸色愿不愿意,那他还是堂堂首领吗,跟一个小弟向上头祈求同意有什么分别?
贾紫凝嘟嘴,横扫他一眼,“死要面子活受罪!”
他闻言,大手狠狠地在她小屁*屁上打了一掌,似是惩罚她的出言不逊。
“哎哟……”被打得有些疼,贾紫凝黛眉紧蹙,又是委屈又是鄙夷地瞪着他。
难道她有说错吗?她就不知道他要这个面子有什么意思,直接跟金三平说明白要查就行了,你对人家推心置腹,人家也会同样回报你的,偏偏要端着一个首领大哥的架势指挥别人,训斥别人,换她是金三平,心里也会不平衡啊。
薛烈睨了一眼气咻咻的贾紫凝,嘴角似有若无地勾了一下,她对帮内的事务还是缺少基本的了解啊,她说的话看似十分符合人情道理,但在他神堂里是行不通的。一个黑帮,本就做着与法律相抵触的不法之事,这些人要用什么来管制才不会闹出大事,法律对他们没用,良心嘛,有些人更是从生下来就没有了的,能真正把他们从散沙凝成一股有力的绳索,用的就是神堂的帮规和做为神堂领头人最果敢狠绝的手段以及深不可测的心思,他去跟金三平坦白交待,这在别的神堂帮众眼里,不得把他看成一个已经落魄潦倒没有任何值得他们追崇的平凡人,笑话他还是小事,丢了这些人对自己的信仰和畏惧,这神堂还不得三分五裂啊。
坐在他腿上生闷气的贾紫凝可没他想的那么深奥,见到之前自己的提议被他否决,便立刻转个思路去想的别的办法,可是任她想破了自己那钛合金造的脑瓜子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出来,又开始自怨自艾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叛徒的事就不查了?”
他摇摇头,“肯定要查,而且是必须尽快查清楚。”
她抿了抿唇,唉声叹气地把小脸靠入他结实的胸膛里,嗫嚅着嘴道,“那我还是觉得你去跟金三平说一声这办法可行!”
又来!
薛烈白了她一眼,这女人怎么容易遇到挫折就放弃。
“算了,你这破脑袋就是再给你三天时间也不能帮我分忧,不想了,省得你一直饿着肚子!”
“本来就是嘛!”贾紫凝冷不丁地出声道,怨怼的美目看着他,一点都没有被他说去吃饭的话分心,反而是对他一直不苟同自己的想法做着最后的辩解,“你又要要面子,又不知道怎么去查……等等,我好像之前听你说让侯五去调查叫什么亮的人的账户,你是不是有主意了不告诉我啊!”
峰回路转,让她忽然想起了自己偷听到的那点对话,眼神立刻由不忿转为鄙视,凶巴巴地瞪着他。
她眼中的深意他懂得,怪他没有一开始把话说明白,害她死了那么多脑细胞为他担心,原来他一早就有了计划,现在是拿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