臾,随即收回手,当先往外走。

“你的意思是,你分清楚了?你要放弃项阳了?”戴待抿着唇,声音有些艰涩,为项阳而感到艰涩,或许,也在为自己而感到艰涩。

不正常的,其实都是不正常的。

无论是方颂祺和项阳之间,还是她自己和顾质眼下的关系,若是摊在外人面前,必然是要遭受谴责的。

已婚妇女和自己丈夫以外的男人纠缠不清,怎么可能不受人谴责?方颂祺是怎么想的,她尚不得知。但她自己这条路,是她自己选择、自己决定的,在走这条路之前,早想得很清楚,自己可能会面对什么。

方颂祺似乎已经从刚刚突发的感性之中恢复过来,转头睨了戴待一眼,不耐烦道:“再不回去,他们俩估计真得怀疑我们掉坑里了。”

说着,方颂祺继续自己的步子,却是在门口猛地顿住,一动不动。

戴待隐隐预感到发生了什么,快步走出来,果然看到项阳双手插在裤袋,后背倚着墙,目不转睛地和方颂祺对视,虽面无表情,却蕴藏了许多情绪。

“你们……好好聊一聊吧。”戴待默叹一口气,兀自走离,将时间和空间都留给他们。

走回包厢的路上,戴待的脑海里仍旧不住地回响着方颂祺的那番话,愣愣得有些失神。

失神的焦聚,在看到前方某个包厢门口两道熟悉的身影时,凝了回来。

脱去了白衣大褂的许芮更是彰显出好身材。

不知在和段禹曾说什么,她的眼角眉梢全是风情万种。段禹曾则始终含着淡淡的笑意微微侧头倾听。

随即,便见许芮忽然伸出双臂抱住段禹曾。

戴待倏然僵硬在原地,同时,她清楚地看到段禹曾的眉头不易察觉地皱起一下。

而下一瞬,段禹曾偏过头来,发现了戴待的身影。他的唇角勾了勾,对她招了招手。

他这一动作,许芮已经收回了自己的拥抱,顺着段禹曾的方向一起望过来。

不知是不是错觉,有那么一刻,戴待感觉许芮的眼底划过一丝稍纵即逝的精光。

似挑衅,似轻视,似……

未及想通透,她已经走到两人的面前,“你们怎么也在这?”

段禹曾指了指许芮:“之前答应过请她吃饭。结果大家的工作都很忙,直到今天才抽出时间。”

顿了顿,段禹曾转而笑问许芮:“你确定一顿饭就可以还掉你的人情了?”

许芮抬手撩了撩漂亮的大卷发:“你过去也帮过我不少忙,这人情,哪里还能算清楚谁欠谁多?”

听到两人一来一往的对话,戴待大概明白了,段禹曾是在为小顾易的事情还许芮人情。

她连忙对许芮微微弓了弓腰:“这顿应该我来请的。”

许芮淡淡一挥手:“戴小姐客气了。其实没什么的。”

段禹曾也不甚在意道:“没关系,你请我请都一样。”

一语出,戴待的心头一敲,并立即感受到许芮看着她的目光里多了一层意味儿。

段禹曾自己似乎并没什么感觉,对戴待提及:“刚刚许芮说,明天有个外国知名的专家来开讲座,主题是儿童自闭症,普及性质的,你要是有空,去听一听。”

许芮接口:“嗯,是,我明天也会在现场。戴小姐要是来,直接联系我就可以了。”

这种事,戴待就算是没空也得抽空,自然连连点头:“嗯!那就麻烦许医生了!”

“你又客气了。”许芮笑着,转而对段禹曾道:“时间差不多了,该走了。既然请我出来吃饭,那就绅士到底,再送我回家吧。”

段禹曾忽然偏头看戴待。

戴待下意识地瞟了一眼许芮,对段禹曾道:“我也走了,我是和……其他朋友一起来的,他们还等着我呢。”

“那好。你刚出院,自己注意点。”段禹曾点点头,似乎还要说什么,终只是动了动唇瓣。

和他们分开后,戴待没走几步,就和顾质碰个正着。

“怎么上个洗手间上那么久?”顾质的脸色满是不悦,并朝戴待身后望了望:“项阳呢?他不是去找你和方颂祺了吗?”

戴待低垂下眼帘:“我们不用等他们了。他们俩有点事。”

她并未细说,但顾质又不是不知道项阳和方颂祺也在纠葛不清,心中小有了然,默了一默,揽住戴待的肩:“那我们自己先回家。”

驱车回四季风的路上,戴待装作微醺,闭着眼睛假寐。到公寓后,她匆匆洗了个澡就去睡觉。

两天的时间,过得好似一个世纪,期间经历的心潮起伏,无人能够感同身受,只有她自己懂。

躺在柔软的床上,扫视身周熟悉的环境,感受着心安,戴待第一次发现,原来潜意识里,她其实还是将这里当做了自己的家。

家……

她对这个字拥有最深刻概念的时候,大抵就是和顾质同居的那半年,那半年的那栋小公寓。

不知道,现在那栋公寓是否还在……里面又住着什么人……

顾质的手臂悄无声息地搂上她的腰,呼吸打在她的后颈上:“真的不要喝点醒酒汤吗?早知道连那两小口都不该让你喝。”

戴待从思绪里抽离,明白自己装醺的戏可能演得有点过了。

略一忖,她翻过身,靠进他的怀中,低声喃喃:“没事儿。这种程度,恰恰好入睡。”

顾质揉了揉她的头发:“多在家里休息两天。暂时不要去餐厅了。”

“嗯。”戴待应着,“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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