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巨呵呵笑道:“这你可别问我,我可帮不上你的忙,我只能跟你说,心结只能靠自己去解开,旁人是帮不上忙的。”
“心结?”晚池疑惑道,“他会有什么心结?”
独巨摇头道:“你问我也没用,等将来他亲自告诉你吧,就看你能不能等到那一天了。”
晚池没再说什么,幽幽叹了一声,转过身去,便沿着来时的路飘然而去,靓丽的背影瞬间消失在街角拐弯处,跟着消失的便是那两名持剑的女子。
街上的人便都带着迟疑的目光打量着独巨,不明白这其貌不扬的老头居然有那么大的面子。老者待她们走后才道:“那个什么宫主来做什么?”
独巨小声叹道:“她想跟我家老大好,来找我托情呢。”
老者惊道:“那你不就是……”见独巨向他摆摆手,这才就此打住了。
独巨轻笑一声道:“我特意找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歇歇脚,谁料偏偏就有人找上门来了,世间怎么偏偏就有这么不凑巧的事情呢?”
街上的人联想起前些天风传的被晚池宫暗杀的人,都用异样的目光打量着独巨,各自议论着这些打破了宁静的大街的奇异事情。一些人私下议论了一番,便各自离去了,商贩们则都转移了望向独巨的目光。然而,正当独巨和心情已经稍稍平复了的老者低声说着什么时,人丛中却有另一些目光正暗自交换着得意的神色。
独巨忽而朗笑道:“走了走了,我老头子再不走的话,都不知道还会遇到什么认识我的人呢,那时候想走都走不了了!”说着,磕了磕烟锅里残留的灰烬,付过帐之后便拿起自己的包裹往前缓步离去。
老者目送着他远去的背影,忽然嚷嚷道:“等等我,我陪你走走。”说着便也跟了上去。
俩人的背影一齐消失在前面的街角处,众人的议论声也渐渐淡去了。
独巨望着身旁的老者道:“你为何要来送我?你不怕这街上的人将你看作同我一类的人么?”
老者嘿嘿笑道:“若是还有刚才那般的美人来找你这老头,我也好饱饱眼福啊!”
独巨却没他那么好心情,微微叹道:“这女娃子一点也不知道避讳,今天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她看呢,将来必会在这事上吃亏啊!”
老者道:“今日你也算露脸了,满大街的人都认识你了,你将来走到别的地方,也一定会有更多的人知道你了。”
独巨转过头去道:“你现在都已经知道了,前些天惨死街头的那个人是因谁而死的,还敢跟我走在一起?”
老者满不在乎地道:“死的那人是这街上的一霸,这街上根本没有几个人认识你徒弟,即便有人说他的不是,也不会有谁注意的,但那人却偏要说得天乱坠,可见也是居心叵测。说实话这人死的时候,这条街上都拍手称快,不过他的死相实在太惨了,这才让人有所注意。本来谁都以为是你那徒弟派人下的手,也不知是谁说的这是晚池宫主派人干的,街上的人这才沸沸扬扬地传开了,这真真假假的事情谁说得清楚?”
独巨回头望了一眼道:“那女娃子一直也是行踪飘忽,偏偏这回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现身,看来她也要被算计了,我老头子平白无故又多了一件挂心的事情。”
俩人已经走到街道的尽头,前面乃是一片旷野,老者指着前面道:“你可知道一直往前走会通往何处?”
独巨点头道:“其实这里,我多年前曾来过,只不过那时候,谁也没注意过我,想不到时隔多年,居然有这么多人欢迎我这老头子。”
老者有些不舍道:“以后你还会来这里吗?”
独巨怅然道:“就算下次再来,恐怕也见不到你了,你多保重,我先一步走了。”他的背影在老者眼中渐渐地越变越小了,终于隐没在一片葱茏的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