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知波浪子却补充道:“事后,师姐也总后悔当时没有亮灯,否则大师兄绝不至于当场大发雷霆的。我那时便问她怎的将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她却说……老三,师姐那时候说什么啊?”
云中子知道波浪子并不是忘了,而是万一柳叶子追究起来,好拉一个垫背的,当然最适合做垫背的也只有他了,云中子便只好无奈地道:“师姐那时候说,她又不知道我们两个会不会在一旁偷看,她只想让大师兄一个人看。”
波浪子点点头头接下去道:“可惜那次****没成功,而师姐想偷看大师兄的身子却又总是没机会,大师兄好像从没和我们一起下河洗澡过,我甚至怀疑大师兄为避开师姐偷窥,说不定只在房里随便擦下身子就算完事了,他身上可能总有一股馊味,只不过我从没仔细闻过。”
一听这话,云中子便有同感:“大有可能,他有时候顺水漂啊漂,也有机会漂进有好多人还有其它阿猫阿狗洗过澡的小河里去,身上的污垢没有漂走,反倒沾上一身怪味,有一次我在天上飞的时候,就看见他漂进了……”
话还未说完,就听傅冰琴冷冷地咳嗽了一声,便只好就此打断了。
尽管想的是同一件事情,但是她想的却跟波浪子截然不同,她第一次看见漂游子时,他也是在水里漂,那时还发生了一件惊心动魄的事情:一条鲨鱼差点便吃掉了他。
一提起那时的情景,傅冰琴脸上又浮现出痴迷的神情。
正陶醉不已时,苗若雨却插进话来,说她第一次看见漂游子时,他也是在水上漂,好像都漂了好几天了,还是她跳进水里把他给抱起来的呢。后来他到渔村里拜祭曾救过他的命的两位义士的坟墓时,她就盯着他仰头喝酒的背影看得入迷。
苗若雨一时说得兴起,便又问起于彩瑶第一次见到漂游子时是什么情景。
于彩瑶愣了愣,朝波浪子和云中子他们看了一眼,像是先要征得他们的同意才能说似的。见他们没有露出反对的神色,这才讲起了一件鲜为人知的事情:当她下战书挑战漂游子的时候,她曾悄悄地摸进山来,弄清楚了漂游子的住处之后,因为想先见识一下要挑战的人的模样,好确定决斗时用什么应对策略,但又不想让人察觉,便在林中挨了一夜,等到将近黎明时分,天色微微有点亮时,便悄悄摸到漂游子住的屋子前,拉开窗户,借着微弱的光线往里张望,勉强能看清一个青色的身影平躺在床上,还听到微微的鼾声。
于彩瑶讲到这里时,微微停顿了一下才又继续往下说道,那时她瞧见漂游子似乎是睡着了,心里一发狠,抬起袖箭来就想当场将他射死在床上,可是明明对准了他的身影,却迟迟没有动手。因为她想到她父亲尽管败在幽谷子手上,蒙受了巨大的耻辱,但是毕竟那是公平比武,幽谷子并没有趁机杀了她父亲,她身为名门正派的后人,也绝不能做这等偷施暗算的下三滥的伎俩,便只将挑战书射进他屋子里便走了,至于漂游子会不会,当场醒过来发现她也顾不得了。说到这里,她垂下脑袋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心中也很庆幸当时没有那样做。
傅冰琴疑惑道:“以漂游子的武功怎会没发现你在屋外呢?要是你真地对他下毒手的话,他一定会反击的,到时候,根本用不着比武,你就会死在这山上。”顿了顿又道:“不过要是那样的话,武林正道一定会以,为你报仇为由,打上山来了,那时候,唉……”
云中子却道:“于大捕头,你真以为那次你在山上,待了一天一夜都没人发现你吗?”
于彩瑶愕然地望着他道:“什么时候发现的?那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云中子道:“大师兄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我不知道,不过我是在白天发现的,我去林中散步时便无意地发现了你的踪迹,便绕到你身后仔细看了看你的身影,见是一个女人,便没打搅你,直接便告诉了大师兄,大师兄只说了一句‘我知道她迟早会来找我的,所以在这里等她,免得她找不到我’。那时我便知道大师兄已明白了你的身份,但我却还没弄明白你的真实身份是什么,一直到第二天看了你的挑战书才知道了。”
见于彩瑶一脸不信的表情,便又道:“于大捕头,在白道武林中你是赫赫有名,但是在这里你最多能和我师姐打个平手,你的行踪怎么可能瞒过我们所有人呢?好在你是个女的,不然的话,你还没跟我大师兄动手,可能就要先折在我手里了。”他的言辞中并无任何夸大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