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像傅冰琴这样的大家闺秀,每次带着小梅出去逛街买东西,穷小子们自然是不敢侧目,而那些富家公子哥们,却一定会拿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不时地朝她使眼色,而她明明知道,却还装作没看见,一副不把人放在眼里的高傲姿态,而今天却是头一次经受,不被人拿正眼看待,受到无视的感觉,实在是有点难受。
但柳叶子却没她那么看得开,她捏起拳头怒气冲冲地冲上去,一副准备干架的样子。
波浪子赶忙过去拉住她,劝道:“师姐,算了吧,你吵架都吵不过他,打架又怎么打得过呢,师姐,还是算了吧,反正他这副臭脾气你又不是今天才见过的,何必这么计较呢!”
柳叶子被他拉住了,没法动手,气得挣脱他的手,狠狠地跺脚。
向松不解,问起云中子其中原由,原来柳叶子最擅长的非是剑法,而是与人斗嘴的本领,但是却从来没有斗赢过漂游子,连她的强项都比不过,末项自然就更别提了。
漂游子这时候终于转过身来了,除向松之外,其他三人也很想目睹他的真面目。
几绺遮在额前的乱发被风吹开了,高大的身躯露出一张什么表情也没有的面孔,连眼睛里仿佛也空洞的什么也没有,简直是一个冷峻的石雕人。
波浪子朝他走过去道:“大师兄,这两个人,”他指指那两个想借宿的人,“想暂时在我们那里住下,大师兄,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
漂游子朝他们俩人看了一眼,问波浪子道:“你有没有跟他们说实话?”
波浪子回道:“他们都知道了,可是他们好像实在是没地方可去了,所以才……”
漂游子闻言,微笑地看着奇天云道:“兄台贵姓?”
奇天云忙道:“在下奇天云,兄台若肯帮忙的话,我们二人感激不尽。”
漂游子笑道:“做客人的都不怕,主人家又怎会推辞呢?”不待他道谢,又转向另外一对男女,“两位莫非也是?”
向松答道:“在下向松,与这位姑娘乃相识之人,今日无意相遇,不敢打扰。”他知道傅冰琴不喜欢和他们交往,只能陪她在这里,等她家开来的船只将她接走。
“傅姑娘,我们在此等候你家人开来的船吧,他们总会找到这里的。”
“嗯。”她答应一声又瞧了瞧漂游子。
漂游子顾自往前走去,他的师妹师弟都跟在后面,只见他又回头朝奇天云微笑。
傅冰琴忽然觉得他那微微露出的笑意,在他那冷峻的脸上,不仅没有给人以僵硬扭曲的感觉,反而给人有一种暖暖的感觉,整个世界仿佛都被那笑意溶化了。
“奇兄弟,走吧!”
“啊?哦!多谢多谢!雪妹,一起走吧。”奇天云虽然很纳闷他怎么突然叫地那么亲热,不过反正是好事,也不用想那么多了,拉着林雪也跟在他们后面。
“向兄,后会有期了!”
“后会有期!”
傅冰琴不知怎的,竟有一种随他们一起走的冲动,不过她还是本能地克制住了。
柳叶子急不可待地在漂游子耳边唠叨,要他别让他们住进来,但是却不见他吭一声。
柳叶子于是又夸大其词地道:“大师兄,你忘了吗,我们山上可是轻易不留人的,如果他们表面上装模作样,假仁假义,实际上却是别人派来的奸细卧底,那我们不是要被一网打尽,会死得很惨吗,大师兄啊……”
“奇兄弟,你们要住多久啊?”漂游子还是不答理她。
“呃,这个嘛……”奇天云想了想道,“因为我要去做一件很头疼的事,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做成,所以我也不能确定究竟会住多久。”
“天云哥,以后我陪你一起去吧,反正我一个人怪无聊的。”
“雪妹,你还是不要跟我去吧,你是可以把我当你的靠山,可是我又把谁当靠山呢?我要是老是想着保护你的话,可能,可能会更容易被人砍死。”
“啊?没那么可怕吧!你真地有被人杀吗?”
奇天云掰着手指头数着,“从我出来到现在,差不多已经死了四次了。”
“啊,天云哥你死了四次了?”
“唉,我是说我有四次差点被人杀死啊!唉,碰到那种人连争辩的余地都没有,只有被砍的份。”
“谁这么凶啊?”
“都是什么正派的,告诉你也不认识,你先住在那儿,我会经常去看你的,等我做完这件事,我们就一起回去了,听话,你总不想我真的这么快被人砍死吧?”
“人家知道了,拢柳叶子见漂游子将她说的话视若耳旁风,气得一个人不满地走了。
“今晚我掌厨,这两个人休想吃我做的饭!”
一声怒吼,弄得众人嗔目结舌,不过很快都明白那是跟漂游子在赌气。
奇天云暗自松了口气,好在她没有更糟的手段,而他包里也已储备了足够三四天的干粮,解这个燃眉之急倒是不在话下。
“奇兄,你真的差点死了四次,是不是为了让你的小娘子安心,才故意这么说的,不然的话,你倒说说看,哪来这么多人要跟你为难?”波浪子最喜欢听奇闻轶事,死缠着奇天云要他说,搞地他尴尬不已,这等事要是说出来,说不定又会惹来什么事端。
而林雪却没想到这些,她听波浪子这么称呼自己,心里很有些甜甜的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