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天云原本很轻盈的步伐,此刻又变得沉重起来了,他也弄不明白自己该不该再去见她,不过,就算他们之间已经了断了,也该最后见一面了,只是还得找一个合适的时机。
这天晚上,他坐在一块光溜溜的石头上看夜景看到很晚,然后就躺在上面睡着了。
虽然心中所想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完成,但只要想到以后天外之剑会被放在剑匣子里,不用像现在这样随便用一块厚布裹着,心里便舒服很多。
在他感到孤独的时候,此剑总是像最亲密的朋友一般伴他左右,他早已习惯了有剑相伴的日子。
一觉醒来,再没有觉得腰酸背痛了,拿起一直枕在后脑勺的天外之剑,迎着阳光看了看,喃喃自语道:“唉,以后你也可以体面一点了,你再委屈几天就行了。”说着一骨碌爬起来了。
他刚走进饭馆里,华服汉子便迎了上来,热情地拉着他走到一张桌子前坐下,然后殷勤地问他吃什么,顺便给他倒了壶茶醒醒脑子。奇天云也不客气地点了好几样早点,一点也没有替他省钱的意思。
吃过早点,二人便坐在那里闲聊,华服汉子还说起了,他祖父与铸剑师的交情一直不错,但是祖父去世之后,他们家便与铸剑师多年未曾联络了,要不是不好冒昧打扰,他也想直接去见见铸剑师,看能不能请得动他老人家的大驾。不过即使不能见到他老人家,也已经很不错了,他祖父多年的心愿总算是了了,他也可以安心回去复命了。
正说着,华服汉子忽然道:“却不知兄台因何到此呢,莫非也是为了找铸剑师前辈?”
奇天云摆摆手道:“不是不是,我是流浪到此的,本来是在这附近的一个小村子里落脚的,之后我赶了一夜的路,不知怎的就到了这里了。”
旁边有人听见便道:“哎,你们听说了吗,附近那个村子几天前遭强盗了,后来被一个神秘人给救了,那人可不得了,一个人对付几十条大汉还游刃有余呢,据说他一路冲杀,那些强盗连影子都没摸着就一个个都被劈退了,把那强盗头子吓得带着手下落荒而逃了!”
又有人道:“我也听说了,好像村里的人说可能是一个陌生的年轻人干的,几天前才到过他们村呢,但事后又不见了人影,也不知是不是他,说不清啊!”
正当大家兴致勃勃地议论着那个神秘人时,华服汉子见奇天云对此却有些不屑一顾,不解道:“兄台是不是早听说此事了?”
奇天云正在想什么事情,忽听此问,愣了一下才道:“哦,这种人最好是来无影去无踪,不然的话,想抽身离去都难了。”
华服汉子愕然道:“听兄台这么说,倒像是很清楚这些神秘侠士的行踪,兄台莫非也是此道中人?”
奇天云只是摇了摇头,并未作答。华服汉子虽然也觉得问得有些荒唐,但一想到此人能轻易见到铸剑师这样在武林中如泰山北斗般的人物,他应该不是泛泛之辈吧?
奇天云这些天都跟华服汉子在一起吃吃喝喝,一起等待着铸剑师的回音。一天天过去了,一切平静无波,也不知铸剑师那边进展怎样了。
这一日,奇天云在饭馆里有些等烦了,便提议出去走走。华服汉子也正有此意,二人便一起出了店门。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行人摩肩接踵,这世上有那么多的普通人,对那些你争我夺的事情不屑一顾,一心只想过安生太平的日子,宁愿被柴米油盐的琐事弄得焦头烂额。也正因为这样的人存在才使得世间,多了些平静和安定。
华服汉子正感叹着做一个平凡人也是一件美事时,却听奇天云忽然问道:“听说兄台家中失窃的宝剑,便是如今名震江湖的紫毒剑?”
华服汉子身躯一震,惊奇地看了他一眼,随即便释然,因为这早已不是什么武林秘事了。便长叹一声道:“兄台说的不错,当年家父打听到此剑落入毒翁之手时,曾想过要回此剑,可是一直以来都找不到毒翁的巢穴所在,等到紫毒剑已经问世之后,再去要回此剑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唯有徒呼奈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