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天云忽然笑道:“若不是前辈告诉我的话,我还真不知道外面那些石凳,原来是可以搬动的,我还以为是跟石桌连在一起的,不过搬起来挺沉的,呵呵——!”
铸剑师也笑道:“我本来还想要我的弟子将它们搬进来的,现在都被咱们两个家伙给弄进来了,唉!没办法,没有凳子坐,这酒喝得可就太不痛快了,你说是不是啊?呵呵——!”
奇天云笑着转过头去,打量着这些人,朝铸剑师问道:“前辈,他们之中哪个是倚志啊?”
铸剑师抚摸着桌上的一把剑,此剑跟挂在墙上祖师身边的剑,一模一样,他沉声道:“今天除了要参拜祖师之外,还要让你们见识一下,祖师所铸的另外一把剑,因为做地并不很成功,所以才一直都收起来了。你们对比着瞧瞧,吸起一点经验教训。”转而又道:“倚志,你过来一下。”
众弟子诧异了一会儿,也就不再作声了,不停地比对着墙上的剑跟桌子上的剑。都说墙上的剑不愧是祖师的精品之作,造型古朴浑厚,剑身乌黑发亮,触感光滑细腻,恐怕当今之世还没有人能有此精湛的技艺,相比而言桌子上的剑虽然很不错,但难免还是白璧微瑕。
人群中有一个脸面黝黑,体格健壮很腼腆的小伙子,此人正是倚志,他望着奇天云疑惑地道:“你是谁,你找我有何指教?”
奇天云微笑道:“我找你是因为我跟你有缘,你的姓氏去掉一个‘人’刚好就是我的姓氏了,你说我们是不是很有缘啊?”
倚志更加疑惑了:“你真的姓奇,你是我师祖的好朋友吗?”
奇天云笑道:“我叫奇天云,是你师祖刚结识的好友。听说你还借你师兄们的剑谱看?他们都对剑谱不屑一顾,你为什么还要借去看呢,莫非是对师门所传的武功不够自信?”
倚志忙道:“当然不是,我只是听师兄们说,他们每人都有一本剑谱,我就借来看看,发现里面的招式很古怪也很有趣,就随便练练,反正只要不耽误练习本门武功就行了。”
说着惶恐地望着铸剑师,深怕他会发脾气,这个古怪老头吓人的脾气,他们这些辈份低的弟子早就领教过了,想想就怕人。
奇天云点头道:“不简单那,你知道吗?独巨前辈画的剑谱很少有被人当作剑谱看的,除你之外,我所知道的,也只有一人而已,你是第二个,所以我跟你真是很有缘的。”
倚志正听得一愣一愣的时候,只听铸剑师忽然道:“倚志,你说说看,本门祖师所铸的这一优一劣两把剑差别何在,你只管说实话就是了,不必顾虑太多。”
倚志听罢点点头,然后就细心观察起来了。他的那些师兄们听到铸剑师要考他,都在暗中偷笑,这个小师弟平时就笨嘴笨舌的,连话也说不利索,要他评价这般精妙的手艺,那可真是难如登天了。
事实上,倚志的确是比对了老半天也没得出一个结果。足足有一顿饭的工夫,他才抬起头来满面诧异地望了望奇天云,又望了望铸剑师,想说什么,但又不敢开口。
铸剑师有些不耐烦道:“我都说了你只管说实话就行了,说错了也没关系,我说的话从来都是算数的。”
倚志见师祖都发话了,自然不敢怠慢,迟疑道:“嗯,徒孙觉得,挂在祖师画像旁边的剑,似乎还不如桌子上的这把剑呢。是不是桌子上的剑才是一直放在墙上的那把,而现在墙上的那把才是之前祖师所铸的次品呢?”
众弟子听到这番说话,都替这小师弟捏了一把汗,如此颠倒黑白的说辞,不知会不会对祖师不敬呢?
铸剑师不动声色地道:“哦?你为什么觉得墙上的剑不如桌子上的剑呢,说说你的理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