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知道玄月芊有多么的能咬牙硬撑,正因为知道她又多么的聪慧坚韧,在这一刻,看待这一幕,他们才更加震惊的无以复加,尽管他们两人与玄月芊看似亲密,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对人,她始终是存了一股淡漠的疏离,她可以对你笑,却不会对你敞开心扉,正因如此,花郁和品魔无法想象能叫她如此依赖的人究竟在她的身上付出了多少感情和心血。
从前听闻南宫无双讲述他对玄月芊的好只觉得是夸大其词了,而此刻真正见到,真正看到那个男人眼底的伤痛才知,南宫无双所说竟不及其中十之一二,与玄月夜初次交锋,花郁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这个男人的心事凉薄无情的,不想,却是因着他的情都给了一个人,一念及此,花郁心中涩了起来,只有他自己知道,在初见的那一日,他便管不住自己的心了,随着这些日子一起风餐露宿,奔波跋涉,他眼看着自己的一颗心越陷越深却无力收回,而现在,看着那个男人,花郁的心中不可抑止的生出一股自卑感,同为男人,他看得清楚,看得明白,玄月夜的眼不是在看自己的妹妹,而是他心爱的女人。
玄月芊哭了半晌,将心中的委屈尽数哭尽了去。
“二哥”,玄月芊仰起头看着玄月夜绝美的容颜:“我差点,彻底忘了你。”
闻言,玄月夜的手臂猛地一紧身子都僵硬了起来,低头一瞬不瞬的凝视着他日思夜想的人低声道:“我差点,彻底弄丢了你。”
玄月芊回抱住玄月夜的腰身,轻声道:“二哥,你来找我,真好,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的。”
玄月芊俊颜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似是无奈地轻轻叹了口气:“我若不来找你,怕是真要被你这丫头记恨上了,深知这一点,我怎么敢不来。 ”
记恨谈不上,但失望却在所难免,自小二哥便最是疼爱她,每次她闯了祸气的父王站在她前面,只要是她想做的事二哥都会陪着她,他们每天同进同出,婢子们都说,她就像是二哥的一条小尾巴,可以说,在玄月芊的心中最尊敬的人不是她的父王名震七界的魔君陛下,而是疼她如命的玄月夜。
哀莫大于心死,若是玄月夜没有来找她,说不定玄月芊真的会有些难过,失望,哪怕是万分之一的概率玄月夜也承担不起,对她的心意,他不敢赌,因此,他来了。
“二哥,二哥,你怎么睡在这了?”玄月芊推了推玄月夜轻声道。
昨夜二哥答应了药陪着她,一直到她睡下了才会走,可今儿早一睁开眼睛竟看见玄月夜支着胳膊坐在床边睡着了。
玄月夜蹙了蹙眉,迷迷糊糊地应了声:“嗯?月儿,怎么了?”
玄月芊蹑手蹑脚地下了床,站到玄月夜身后伸出双臂环住玄月夜的腰身吃力地往床上搬,嘴里还不住地嘟囔着;“好重啊,好重。”可惜她没看到玄月夜悄悄上扬的唇角。
正在这时,门外响起南宫无双的声音:“殿下,眠月夜的人寻来了。”
玄月芊一听,去搬玄月夜的动作顿时一僵,黛眉忍不住紧紧地蹙了起来,眠月夜怎么可能知道她的行踪?难道是在酒楼大闹一场暴露了?玄月芊一拍脑门暗骂自己失策,那天实在应该拦住花郁的。
“怎么了,一大清早是谁惹我们月儿心烦了?”
听着身前玄月夜半带调笑的声音,玄月芊一撅嘴巴猛地撤回手想将玄月夜摔倒地上去,不料玄月夜早有准备她刚一放手玄月夜便猛地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满脸都是愉悦的笑意。
“二哥,你装睡骗我。”玄月芊危险地眯起了眸子瞪着玄月夜。
玄月夜挑了挑眉,轻笑道:“我可没说自己是睡着的,是月儿自己要把我抬起来怎么现在倒是来怪我了?这倒真是叫我委屈了。”
玄月芊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二哥,怎么我觉得你比从前更加无赖了许多啊,是多年不见功力渐长的关系?”
玄月夜纵容地揉了揉玄月芊的头发,轻声道:“世上也只有你敢与我这般讲话。”
玄月芊满不在意地嘟了嘟嘴,咕哝道:“与你这般讲话你能把我怎么样?打我一顿?”
“你啊”,玄月夜无奈地捏了捏玄月芊的鼻子,满眼宠溺:“真是败给你了,叫我那你怎么办才好呢。”
闻言,玄月芊笑眯眯地把脸凑到玄月夜跟前,娇笑道:“我就知道二哥舍不得。”
说罢便笑着跑去给南宫无双开门了。
“殿下,楼下来了两个男人,说是眠月夜要请殿下到府中一叙。”南宫无双一张俏脸阴沉如水。
玄月芊蹙了蹙眉,低声道:“走吧,下去看看。”
玄月夜眸光一闪,也跟在玄月芊身后走了出去。
只见一楼的大厅中两个长相温厚的男子一见玄月芊的身影忙恭敬地迎了上去:“奴才见过赢婳小姐。”
玄月芊淡淡的点了点头,缓缓开口道:“免礼吧,是眠月夜派你们来的?”
左侧的男人点了点头,恭敬的说道:“太子殿下请赢婳小姐到府中一叙,请赢婳小姐与我们前去吧。”
太子?
玄月芊挑了挑眉,眠月夜果然是个有手段的人,这么快便摆平皇后的势力了?前段日子她无心顾及其他事情,对眠月夜的事更是没有放在心上,没想到竟然错过了眠月夜被立为储君的爆炸性事件。
“若是各位的来意就是如此的话,怕是要让你们失望了,请你们回去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