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香看着帘子外不断晃动的身影,小心翼翼的说:“小姐,外面驾车的可是世子殿下?”
赢婳莞尔一笑,是啊,能让世子当车夫的,放眼天下估计也就只有她一个了,更何况这车里坐的还有个茗香,以茗香一个奴婢的身份竟坐世子驾的马车,挂不得坐立不安了。
到城中一处人少的地方赢婳和茗香下了车,她可不想如此招摇,只见茗香下了车后赶紧朝着世子行了一礼就跟着赢婳后面走了,只留锦域一人在后面大喊大叫:“我救你一命还给你当马夫你当真连一句谢谢都不说吗”然而留给他的是赢婳风一样的背影。
今日兰氏生成,作为秦汉的平妻,朝中大臣自是前来相贺,因为事隔永安公主府那时不就,所以玉姨娘领着秦紫燕在大家面前露了露脸就秦紫燕回去了,人多嘴杂省的有多事之人翻出那天的丑事。
虽然是平妻的寿辰,但也是丞相的不能太过隆重,也不能寒酸,于是也请了有名的戏班,舞楼前来助兴。
“大皇子,侧妃娘娘到!”随着通传,秦汉赶紧领了一家人等在在入口处等着。
太子面带微笑,赶紧伸手一档“丞相多礼!”
太子和秦紫衣自然是坐在上位,把院中一切尽揽眼底,之间赢婳今日穿了水绿色小博袄,逶迤拖地淡蓝色裙,身披雪白珍珠裘头绾fēng_liú别致百花髻,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着玉兰点翠簪子,藏在裘子里面的手上戴着一个莹白镯子,脚上穿的是赭红底绣玉兰花的鞋,虽然在这满院的小姐之中算不上最好的但是却叫他看的心神荡漾。
旁边的秦紫衣更是华服迤逦身穿驼底底宝瓶妆花对长袍,逶迤拖地孔雀绿金枝绿叶百花洋绉裙,身披绣白色多罗呢灰鼠烟纱。头绾fēng_liú别致缕鹿髻,里插着玲珑白玉簪,手上戴着一个蓝宝石镶金戒指,腰系品竹蝴蝶结子长穗五色腰封,上面挂着一个玉绣双喜纹杭缎香袋,脚上穿的是牙白花纹薄底缎鞋。好像生怕别人忽视了她一样,只有秦紫衣心里明白,她这么做无非是不想让赢婳比了下去,自从她少了半只耳朵,就更注意自己平日的穿着打扮,好像就要把缺了半只耳朵的美感从别的方面弥补回来似得,而从那明粹宫太子帮着赢婳说话开始,她就知道她又成了赢婳的影子。
纵然在秦府休养了两日,但是耳朵上被咬掉的那个缺口确实再也弥补不了了,大皇子问了她只能说是不知道被那突然冒出来的猫儿给弄的,没想到大皇子就淡淡的说了句怎么如此不小心,这事就过去了,好在拿头发能遮住,而幽羽国的发饰本来就要求不漏双耳,所以只要好好掩盖也是可以的。
想到大皇子那日的莫不关系秦紫衣心里就如针刺一样,扭头看向大皇子,却见他目光也望向一处,顺着目光看去,又是秦赢婳!秦紫衣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握着,连精心保养的指甲都断了半截。
不知道为,赢婳突然看向了秦紫衣,那目光平静,淡然,却让秦紫衣感到身体一抖,入寒风过境。
“锦王世子到!”
锦域巴不得能多见到赢婳,所以当收到秦府的帖子时,本应该早早就来了,可是
“少爷,您要是在不去,宴席就开开始了!”阿离抱着一堆锦域换下来的衣服,满面愁容。
“不行,不行,这些衣服的样式都过时了,阿离,我那件云锦缎墨色提花绡鹤的衣服哪去了?”锦域只着白色中衣,站在镜子前面,脚下还扔着格式各样的衣服。
阿离看着地上的一堆衣服,心痛的想,这里随便一件衣服都各大绣庄的的顶尖绣娘做出来的,现在被居然被当做抹布一样在地上踩来踩去,哎,他只道女为悦己者容,没想到本来就丰神俊貌的世子爷也有这么一天。
“少爷,那件衣服您说袖口那有点窄,拿去让绣娘改了啊!”
阿离一说,锦域这才想起来,“这都几天了,还没送来,就是生孩子也该生出来了!”
阿离欲哭无泪,心道那衣服用的是一年才出一匹布的云锦缎,绣线又是南玉丝,光是拆也要几日,更何况拆了之后还要缝上呢。
“少爷,您就将就一下吧!”说完拿着手里的一件白色水纹踏浪长袍说道:“这件衣服是上个月才送到的,你就在进宫的时候穿了一次,那是贤妃娘娘还特意问了你这袍子是哪家绣庄做的竟是如此好看。”
锦域看了看阿离手上的白色水纹踏浪袍,道:“那就它吧!”
阿离如临大赦,赶紧上前伺候着锦域把衣服穿上。
那袍子的下摆处用冰丝绣了无数奔腾的浪花,层层叠叠,在日光下淡淡散发着白光,一行一走之间浪花入如活了一般,到真像踏浪而来的神人,让众人侧目。
“世子今日真是风采奕奕啊!”
“是啊是啊,如此巧夺天工的衣服也只有世子才穿的出风采!”
听着众人的附和赞美,锦域则是目不斜视的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和赢婳的目光遥遥相对。
宴席开始,第一个上场的就是长春楼的戏班,这个戏班多是为达官贵人所表演,里面最出名的就是一小生,据说此小生无论是柔弱的女子,还是英挺的武生都能演的惟妙惟肖。
这出戏讲的是前朝奸相刘常之子刘肖春,倚仗父势欺男霸女,为害一方。一日,刘肖春载酒出游,遇徐英一家至郊外扫墓,刘肖春见徐英之妻佩兰貌美,命人抢回府中,欲纳为妾,佩兰不从,被软禁在水月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