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见天色已晚,禁不住皱眉道:“太子殿下让小姐抄写女则,小姐还要抄吗?”
林芸桥点头,陆霆琛吩咐的事情,她心里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可是陆霆琛这个大魔头,不抄肯定又要各种找茬,发愁道:“既然是太子吩咐的,女则当然要抄。”她看一眼快要燃尽的蜡烛,“晴儿你先回去睡吧,今天晚上恐怕是睡不成了。”
晴儿摇摇头,拔下头上的簪子将灯挑亮,笑说:“小姐说的这是哪里的话,我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陪小姐一起写吧。”
两人相视而笑,林芸桥心里暖暖的。从陈府遇见晴儿开始,她就一心一意跟着林芸桥,两人吃住都在一起,感情也越来越深厚。
第二天,陆霆琛派小龙过来取抄写好的女则,有了上次的教训,小龙不敢嚣张,拿了东西规规矩矩走了,临走前不情愿地留下一句:“太子殿下恩典,从今天开始不用禁足了。”
晴儿高兴地满脸笑容,拍手道:“就知道太子不会那么硬心肠,好了小姐,咱们可以出去了。”
小龙做了一个鬼脸,不屑道:“就知道嘚瑟,看你们还能嘚瑟多久。”说罢冷哼着走远了。
林芸桥伸了一个懒腰,清晨的空气新鲜地让人窒息,信步走出如意馆,一路上春风习习,阳光暖暖地照在身上,道路两侧种了不少名贵的花花草草,看起来风景宜人。
林芸桥信步走到湖边,立即有大片的锦鲤凑过来,红彤彤一片围在小亭边。
晴儿看了也十分开心,立即取来一些鱼食,递给林芸桥,道:“小姐,这些锦鲤可真是大个,它们都很喜欢小姐呢!”
林芸桥亦是满脸笑容,看见这些大个的锦鲤,抓了一把鱼食随意抛在水中。锦鲤们立即凑过来,围在湖边相互争夺鱼食。
两人看得正开心,却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轻笑声。
一身穿桃红色衣裙的女子从不远处的亭子走过来,一脸骄纵,见到林芸桥更是鼻子朝天,笑道:“我说那边亭子的鱼怎么都跑了,原来是你在捣鬼。”
林芸桥看见那女子丫鬟手中也拿着鱼食,估计是在不远处的亭子喂鱼。看她的穿着应该是幕府的人不假,她不想与幕府的人纠缠,只淡淡道:“鱼被养在水池里面已经十分可怜,难道它们就连选择主人的权利也没有了吗?我们同在湖边喂鱼,鱼选择哪里是它们的是,与我何干?”
那女子眉毛一挑,还未开口,她身边的小丫鬟气氛道:“你一个罪臣之女也敢这么嚣张,你可知道我家小姐可是幕府堂堂二小姐,你也配这种语气跟我家小姐说话?”
林芸桥这才知道眼前这身穿桃红衣裙的女子是幕家二小姐幕芳香,幕芳菲的庶妹。之前听张氏说过幕府中的人,对于眼前这个幕芳香也只是略微提了几句,区区一个庶女,从来都不上讲。
幕芳香的态度却是十分嚣张,看着湖里的锦鲤,冷笑道:“早就听说幕府来了一个贱人,果然都像外界传说的那样,一个十足的贱人。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林家满门抄斩,你只是寄居幕家一个无足轻重的人,我爹可怜你把把你接过来,不知道感激也就罢了,居然还这么不知廉耻地站在这里。”
幕芳香身边的小丫鬟将手中的鱼食一扬,尽数倒进身边的湖里,笑道:“真是吃里扒外的东西,谁给他们吃的就跟着谁,不知廉耻!你也配站在这里喂鱼,还跟我家小姐抢!”
晴儿气的说不出话来,但是正如幕芳香所说,林芸桥只是寄居幕府的客人,公开和主人叫板,她跑讨不到什么便宜,只是忍着愤愤地不敢出声。
林芸桥却是一脸无所谓,含笑说:“舅舅之前说过我来幕府以后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大可以直说,夫人都说了会关照我,你在这里指桑骂槐,莫非是不把舅舅放在眼里?”
幕芳香眼睛一瞪,掐着腰,仿佛泼妇一般,嚷道:“我心里有没有爹爹跟你什么关系,今天你必须给本小姐磕头认错,否则我一定想办法把你赶出幕府,让你尝一尝流落街头的滋味。”
说着,幕芳香一指台阶下那条石子小路,“你有没有听懂我在说什么?赶紧给本小姐跪下!”
“小姐,”晴儿眉头紧紧皱在一起,怕幕芳香真如她刚才所说把林芸桥赶出去幕府,服软道:“二小姐别生气,鱼食是我撒的,二小姐若有什么不满,大可以罚我,奴婢甘愿受罚。”
说着,晴儿正要跪下,却被林芸桥一把拉住。林芸桥冲着她摇了摇头,淡淡道:“这里是幕府,还轮不到她区区一个幕府的二小姐在这里叫嚣,不用怕她。”
听到林芸桥口口声声提到庶女二字,幕芳香更是恼怒,跺脚道:“就算我是庶女,也总比一个罪臣之女强,陛下留下你的性命是为了让你嫁给太子殿下,你居然自愿离开太子府。我告诉你,太子买你的帐,我们幕家可不买。”
想到林芸桥当上太子妃一事,幕芳香亦是恨得牙痒痒,太子殿下德才兼备,前途无量,就算外界传闻他有龙阳之好,但是能嫁给他,也是许多女子梦寐以求的。
幕芳香身边的丫鬟见林芸桥不说话,以为她怕了,催促道:“还不赶紧给我家小姐磕头认错,你要是态度诚恳,我家小姐说不定会格外开恩饶过你。”
林芸桥拳头微微攥起,正要与幕芳香理论,却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娇滴滴的笑声。
幕芳菲带着丫鬟缓缓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