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我想请王上赐教箭术。”
十一王双手捧上一把长弓,快步过来,态度恭敬,却又隐隐带了些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锐气。
渔嫣掩唇笑,御璃骁刚刚还在懊恼这些臭小子不知天高地厚,要撺掇她来喝酒,这么快他就来找揍了。
日子如此有趣,真不想变老,应当拖慢了,慢慢、慢慢地过……最好是,半点春光也不要错过。
阳光落了满地,如碎金般明晃晃地,让人看了就心情舒畅。
年轻人们或坐或站,围在一边,看着御璃骁稳步走下高阶,接过了十一王捧起的长弓肝。
“王上。”渔嫣快步跑出去,给他抚了抚肩上褶皱,小声叮嘱,“他们道行尚浅,不可能是你的对手,别让女婿太丢脸了,点到为止。”
御璃骁嗯了一声,挥挥手。
方意和立刻端来了一盆铜钱,动作利落地攀上了屋顶,大喝了一声,用力把铜盆往上一抛,上千铜板被高高抛上天空,再如雨一般落下。
御璃骁和十一同时放箭。
比速度,比准度,比数量。
十一王虽然年轻,但是箭术真的不错,渔嫣在旁边冷眼看,这小子是天生的练武人才,儿子们的箭术说不定还比不上这小子。
但,年轻人差点经验和耐力,判断力也不足。铜钱落地时,御璃骁一共射了二十一箭,三箭一次,共七次,射中铜钱九十三枚,都被箭钉在树上。
十一虽然也射箭七次,但数量减半。
他一脸惊叹,心悦臣服地抱拳行礼,“王上箭术,天下难得一见。”
“他十岁开始学箭,三十多年勤奋苦练,你如何比得上?”渔嫣笑嘻嘻地过来,用帕子给御璃骁擦掌心的汗。
年轻人们在一边笑嘻嘻地看着。
他们两个十多年来,不知道当众表演了多少回恩爱相携,大家早就习已学常。但十一王是第一回看到,忍不住赞道:“王上与皇后娘娘真是伉俪情深。”
渔嫣笑笑,扬头看御璃骁。
“十一王,我们晚上去山上狩猎如何?”御清晨过来,亲络地拍他的手臂。
“好啊。”十一王点头,笑着说:“在我们那里只有海,很少有山,今日见惜碧山真是巍峨壮观。”
方意和大笑起来,指着惜碧山说:“这算什么巍峨壮观。我们后青国比这壮观的山多了去了,惜碧山在那些大山前面只是小巫见大巫。”
十一王有些尴尬,低笑不语。
“行了,这回来了多玩些日子,你父王要的东西,我会让人送过去,你就在我这里,等着公主长大完婚。”渔嫣笑着说。
四周一阵静,都露出同情的表情。
十一王不知就里,抱拳就谢。
“哈哈……”方意和突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吴琼用手肘碰他,小声问。
“你笨,有了十一王,夫人再也不能拿着公主威胁我们,我们都脱离苦海了。”方意和压低了声音,一脸舒畅。
“臭小子……”吴琼也眉开眼笑。
二人抬眼,只见渔嫣自眯着眼睛盯着他们,一阵凉风从骨子里嗖嗖地往上窜,让二人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问离叔叔今日不回吗?都这时候了,我想晚上邀他一同前去打猎。”御清晨又四处找莫问离。
“他啊,其实是他心里不舒坦,蓝罂陪他去划船了。”渔嫣轻声说。
“蓝罂是什么人?问离叔叔纳了小妾?”御清晨惊讶地问。
“新徒弟。”渔嫣扬了扬眉。
莫问离性子古怪,这么多年来,不知道多少年轻人前来拜师,在寒水宫一跪数月,他看也不看,但蓝罂不过在他眼前晃了几日,他便收了这徒弟。
“他办事,一向凭喜好来,谁也说不清他明天又会做什么决定。”御璃骁说着,抬头看向碧空,一只鹰正扑嗖落下。
“宫里来信了。”吴琼赶紧接住鹰,解下了密信,双手揍到御璃骁的面前来。
“情况还好吧?”渔嫣看他脸色平静,小声问。
“嗯。”他用火折子烧了密信,转头看十一王,“你也去见见博奚果儿,你们是同族。”
在进城路上,渔嫣已把芊娘一事悉数告诉了十一王,但果儿受此刺激,一直昏睡,所以到现在还没去见她。
“我带你去吧,清晨你也来见见这丫头。”渔嫣特地叫上了御清晨。
果儿才满十五,清晨二十有三,若这二人的脾性能合上,倒是一桩好姻缘。
“是。”
两位年轻人紧跟上来,随她去见果儿。
“银镯我还是留给果儿,你父亲那里,你就编个谎言,说随着芊娘一起没了。”渔嫣小声叮嘱。
“银镯是宫内之物,失窃已久,想不到在王叔那里。国主知晓,一定不会饶恕他。”十一王微微拧眉,低
声说。
“惩罚他也对,太恶毒了。”渔嫣厌恶地说。
“不过,这世间难得有王上这样的男人,对小婶婶一生痴情。”御清晨打趣地说。
“怎么,你不想做这样的男人?”渔嫣扭头看他,轻声说:“那我就让他下旨,这辈子都不许你娶妻,让你孤单。”
“小婶婶,也得让我遇上能让我真心动的女子,我才能付出真心呀。”御清晨有些郁闷,轻轻地挥了挥袖子。
他喜欢渔嫣这样知书达礼,又通晓天文地理,能与他畅聊万事万物的女子,但天下又有几个女子会像渔嫣一样,把大把时光投入到了读书中呢?女子无才便是德的信条,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