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落在御璃骁的眉眼上,有道不尽的温柔。渔嫣忍不住伸出两指,往他的鼻子上推了一下,小声说:“喂,你怎么不变老?”
“为什么想我变老?”他抬眸看她。
狭窄的暗道里,二人隔得极近,他滚烫的呼吸拂过她的额头,让她心跳加速。抿抿唇,往他身前一靠,双手搂住他的肩,小声说:“人家小姑娘还朝你笑呢。妆”
“那朝我哭?我没那么吓人吧。”他打趣道。
“吓人极了!”渔嫣做了个鬼脸。
御璃骁看她模样娇俏,忍不住低头去亲她。
“快点吧,你们两个肉麻了这么多年,有完没完?”莫问离催促了一声。
渔嫣吐吐舌头,拉着御璃骁的袖子,温驯地跟着他往前走。
往里行一百多步,便见一道小铁门。走进去,眼前豁然开朗。这是一间非常宽敞的房间,要用之物一应俱全肝。
十二根金烛把厅中照得如同白昼,正前方有一张太师椅,九叔正一脸愁容地坐在那里,手里捧着一碗药,哆嗦着往嘴边递。两边各摆了四张稍小的太师椅,莫问离已经落坐,白玉骨扇轻轻敲打着椅子扶手。
“难道藏宝图被莫伯父藏到这里来了?”渔嫣好奇地问。
“藏宝图那一年就被夺走了。”莫问离抬眸看来,淡淡地说。
“要谋害人,若非寻仇,那就是为财、为情。三个儿子虽不尽善尽美,但也不至于会有人建塔来针对你们家。”
渔嫣原本是百思不得其解,但现在却想出了些许眉目,她在厅中踱了几个来回,扭头看向九叔。
“那塔是做给你们看的,用来吓你们许家的人,吓城中百姓。因为尖塔的煞气太重,所以百姓们不敢上塔去看,他更是指望你们被吓到了,搬离此处。那塔也是他们观察你们家的一个绝佳地方,更能借修塔的名义,暗中干些别的勾当,比如挖地道……难道,当年藏宝图所绘的位置,在此处?”
她猛地瞪大眼睛,脱口而出,“乖乖,我们又发达了!”
“你想得美!”莫问离打破她的幻想。
“你不想想,他的寒水宫怎么建起来的。”御璃骁好笑地拍拍她的腰。
渔嫣白高兴一场,气恼坐下去,瞪着莫问离说:“别绕圈子了,直接说。”
“老夫建起这暗室,是为了躲避战乱,但当年无意间挖到了一处陵寝。因怕惊动亡魂,所以不敢冒犯。”九叔指了指身后的石壁,上面雕饰壮观,神兽麒麟,脚踩祥云。
墓道大门上有麒麟镇守,墓主人的身份不低!后青建国这么多年,并无在此处封王拜相,所以,不可能是后青哪位皇亲贵戚的陵寝。
“这不是陵寝,这是龙脉啊。”她走过去,仔细看了会儿,顿时一惊,匆匆扭头,“御璃骁,这是你们后青立国的龙脉!难道是有人想造
反?”
御璃骁轻轻点头。
他和莫问离早两天已经下来看过,联系这几个月来各地的自由教一事,他已经察觉到有股势力正蠢蠢欲动。
“才太平多久,怎么又有人不安份了呢?”渔嫣小脸覆霜,气愤难平,“你们两个太过份了,居然瞒得滴水不漏!”
御璃骁安抚地拉拉她的小手,沉声道:“莫气,我看你成天忙得没功夫和我说话,想找个机会和你细说呢。”
“谁信你。”渔嫣坐下,气呼呼地瞪他。
他笑笑,拉着她的手说:“龙脉之事,由我后青国国书秘传,只有历任皇帝知晓,但是国书在我皇祖父时,因为御书房走水,被烧掉了。所以父亲还并来得及得国书,并不知具体位置。他一直暗中派人寻找,到御天祁时,已经完全失去了方向。我一向不信这些,所以也懒得费这些精神。”
九叔听至此处,这才明白这二人的身份,哧溜一下从椅上滑下来,赶紧给二人磕头。
“原来是皇上,皇后……草民失礼,草民罪该万死。”
“九叔,不用行此大礼,问离是我哥哥,你也是我九叔啊。”渔嫣赶紧扶起他。
九叔已经变了脸色,连连点头,指着石壁说:“当初我们买下这片宅子,是看中此处风水不错。那年战火烽烟,我怕烧至此处,所以建起了地下暗室,想着能暂时避避,没想到发现了这个!我以为是陵寝,便时常来上焚香祭拜,希望逝者安息,不要怪罪我们。原来,这是龙脉啊!”
“九叔好命好福气,所以买个宅子还能建在龙脉之上。”渔嫣笑着安慰他。
“这是龙尾部分了,而且也只是一扇门,从这里进去,应该能看到龙脉正身。”御璃骁走过来,手指在石壁上抚过。
“我看过了,这门是封死的,打不开,除非炸掉。”莫问离懒懒掀动眼皮子,饮了口茶,指着右侧说:“反正只是一个死物,听听这些活物们怎么说。”
渔嫣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那里有扇小窗缓缓打开,嘈杂的吵闹声从上面传来。上面的偏厅,关的正
是许家的儿孙们。
有女人在嘤嘤哭泣、拌嘴争吵、相互抱怨。
“够了,有完没完。”如娇夫人的厉斥声响起来。
若换成以前,一定可以让场面安静下来,可是今天似乎没什么作用,各种吵闹声更大了。
“你们这样吵,还拿不拿我当回事?”如娇夫人的声音更加严厉。
“大嫂,你自己先说清楚老爷子的事再说吧。”这是二夫人的声音。
“对啊,夫人,大少爷的事是不是也是你下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