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嫣眸子轻轻一眯,随手拿起一块绸帕捂紧口鼻,贴着墙根走了过去。
她此时正赤着双足,踩在地上,如小猫一般轻盈,一点声响也没有。到了窗边,纤细的手指突然伸出,指肚子直接摁在了竹管上,白烟全堵在了竹管里,然后拿了靠在一边的木枝,快速顶开了窗子……
一名身着褐色布衫的瘦矮汉子,正瞪大眼睛,一脸憋得通红,不敢置信地看着渔嫣,一手捏还捏着竹管,而那未吹出来的烟全被他自己给吞了回去。
“你在干什么?抽水烟?”渔嫣微微拧眉,看着汉子问。
汉子的眼神渐渐地散了,人软软地往后倒去,扑地一声,在泥里砸出了个坑,泥巴乱飞妆。
“喂,快起来,你死了么?”渔嫣的脑袋探出窗子,一缕长发落出窗子,被风吹得乱舞。
又是一声窗子响,隔壁的窗子猛地支开了,御璃骁半边身子探出来,愕然地看着地上倒着的男人肝。
“御璃骁,你说这人怎么这么蠢,都什么时候了,还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渔嫣拿着支窗子的木棍,上半身完全探了出去,在汉子的腿上轻敲。
御璃骁从窗口翻出去,锐利地刺了一眼渔嫣,只见她衣衫还未系好,领子半敞着,半点风景如同雪中桃花,若隐若现,顿时脸色一黑,出手夺了她手中的木棍。
“进去呆着。”
“王上,轻点声。”
渔嫣轻轻扫他一眼,缩回了窗子里。抖抖袖子上飞溅上的雨丝,慢吞吞地整理着锦裙。
外面有匆匆乱步声,是侍卫们过来把那汉子给拖了起来。
窗口一响,御璃骁从窗子进来了。
“你没事吧?为何不叫我!”御璃骁扳过她的肩,上下打量。
“没事啊。”渔嫣摇头。
“那可是最猛烈的迷雾粉……”
御璃骁眉头紧锁,方才察看过竹筒,里面已经空了,而这屋里还残留有若有若无的香,说明那人已经吹了些药雾进来。
“我用帕子捂着了,没享受着这好东西。”渔嫣指指丢在地上的湿帕子,红唇一扬,轻声说。
御璃骁闭了闭眼睛,深吸口气,沉声说:“以后再有此事,一定要叫我。”
“嗯,叫。”渔嫣点头,长睫轻轻往下垂,漫不经心的两字,心里却嘀咕道——靠人不如靠已,尤其是男人不可靠,方才若非她反应快,还能有机会叫他么?
御璃骁看她垂着长睫,一副温驯可怜的模样,心中大动,一臂揽过,把她揉进了怀中。
这样的有力,箍得渔嫣骨头都疼了,她想抬头来着,他另一只手却又扣过来,摁住了她的后脑勺,让她的耳朵直接贴在了他的心口上……
扑嗵、扑嗵、扑嗵——
好有力的心跳!
每一声,都带着极强的节奏,如同鼓槌,重重敲打在渔嫣的耳中。
渔嫣渐渐安静下来,小嘴微张,带着几丝好奇的心态,把耳朵调了调位置,去仔细地听他的心跳声。小手也抚上来,在他的胸膛上停住,过了一会儿,握起空心拳,砰砰地轻敲了两下,浅浅一声叹息。
“哎,御璃骁,你把我的衣裳又弄湿了,这件,不能算在你借我的银子里!”
御璃骁下颌抵下来,坚
硬的下巴在她的头顶轻轻抵了抵,哑声说:“当然要算,还要算上利息。”
静了会儿,渔嫣轻轻二字:“奸
商。”
“若我是奸
商,必把你拐得分不清方向,心甘情愿地把自己卖给我。”御璃骁醇朗地笑着,手在她的背上轻轻地揉动。
“帮我把莫问离找回来,我就心甘情愿被你拐得分不清方向……”她沉默了会儿,认真地说。
御璃骁压着她的手臂紧了一下,随即一用力,把她提了起来,往前大步走。
渔嫣来不及惊呼,被他推着,直接跌进了堆放着锦布的大桌上,他高大的身躯沉沉覆下,没几把,就将渔嫣身上这件“利息”给扯得肢离破碎了……
“诶……”
渔嫣大急,可他看上去比她还急,近乎于迫不及待地撬开了她的城池,扬鞭策马,疾疾直入……
“现在,还能提起他吗?我说过会找,但若你时时不忘提醒以你我之事为交换,我便不仅是奸商,还是恶商……”
“你……简直……土匪……”
渔嫣的一句话被他摇晃得说不完整。上回他很温柔,可这一次,他凶悍极了。
御璃骁紧盯着她,一半因为方才那凶猛的迷雾散让他后怕,那是能放倒一头大水牛的东西。二是因为她此时娇憨的眼神,时时都游离在他的世界之外,刺激得他越发不甘心。
渔嫣很想生气,但气不了,他太厉害了,很快就把她的心和身体一起搅成了一池软绵绵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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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璃骁换
了身干爽的衣裳出来,只见渔嫣已经坐到了大堂里,正在和掌柜清点数目。微弯的雪色脖颈上,又被他印上了他专属的印记,粉粉艳艳,看着就让他心生欢喜。
她换了件天青色的裙子,款式和方才那件差不多,袖口绣的花不同,是简单的福字纹。
那小掌柜一张苦脸,手指在算盘上不停地拔弄。原本以为占了便宜,正乐得合不拢嘴,不想渔嫣又挑了几十件衣,还有几匹布,过来与他杀价来了。
小掌柜拿着算盘算了许久,恋恋不舍地找了三块碎银子给渔嫣,又忍不住笑:“于大状的妹妹,果然精明呀,几钱银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