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念安赶紧福身行礼。
晨瑶又转过身来,看着御璃骁,认真地说:“五日之类,不能沾水,更不能用劲,王爷可得悠着点了,不能顾着自己痛快,让王妃难受,若再伤着,王妃又要多受一回罪。”
御璃骁点头,扶着渔嫣站起来,左右看了看,笑道:“好了,我给你擦一下汗,晨瑶你也回去换一身衣裳。”
“妾身就这样吧,王妃是女主人,况且妾也坐不了多久就得回来,王妃明日的药,晚上就得备好,药好了,赶紧喝一碗再去宴上。”晨瑶笑笑,大大方方地给二人行了个礼,让婢女拿好她的东西,转身出去。
赛弥就在外面,见她出来,从婢女手中接过了药箱,紧跟她的身后。
“白城安呢?”渔嫣看着二人远去,犹豫一下,小声问他。
“明日应该就能到了,他要在池城先停一天,办些事。放心,晨瑶不敢乱来。”他读出她的心思,小声安慰。
“当然不必乱来,反正……”渔嫣没说完,笑笑,去看一边备好的衣裳。
淡金色宫锦,裙摆有五色彩绣灵雀,外罩薄沙罗,长丝绦缠腰,上坠美玉佩环。
宫婢把热水端来,御璃骁挽起袖子,浸湿棉织的帕子,一手轻轻拉下她的罗衫,在她微弯的背上轻拭。
薄汗覆在她明珠一般光泽的肌肤上,他擦拭过的地方慢慢染上一层明媚瑰色。
殿中还有婢女数人,都垂头静立。
渔嫣不敢动,害羞。
他的手又往前绕来,要为她擦拭身前。
“我自己来……”渔嫣臊了,赶紧摁他的手,轻轻地说:“你会使坏的……”
他低声笑,松开了帕子,绕到她身前看她,“我怎么就会使坏?有我服侍你,你不高兴?”
“不要你服侍。”渔嫣满脸的小女儿娇态,脖颈像白天鹅一般优雅地弯着,洗净的长长的发,如最柔滑的丝绸一直垂到了腰下,入眼的肌肤都被明媚的瑰色覆盖着,美极了。
御璃骁又一伸手,婢女赶紧又捧上了一块帕子,他蹲下去,探进她的裙角里,手掌抚过她的腿,一直往上……
要出汗,自然是满身大汗,这腿也是汗渗渗的,tun也是汗渗渗的……
可这样也太羞人了,他蹲在面前,双手都在她的罗裙下,不轻不重,不急不缓,在她的纤腿上仔细擦拭。
御璃骁是一脸平静,而渔嫣却早已经呼吸急急,心跳快得厉害,心中藏的小梅花鹿撒欢地跑,像是一头撞进了桃花盛开的园林里,不管往哪个方向跑,都跑不出御璃骁的温柔霸道手掌。
“要迟了。”她并了并修长笔直的腿,不好意思地说。
“你躲什么……”他抬眼看来,双瞳全是火苗儿乱窜。
“方才你都听说了,不要那什么……”渔嫣往后退着,越加地羞。
“谁要和你那什么,都汗透了,不擦干净,你不好过。”他哑声说着,双掌抓住她的腿,不让她逃开。
“那我自己擦。”
渔嫣弯腰,手撑在他的肩上,娇眸一低,声音羞得发颤。
“我替你擦怎么了?世间夫妻,难道不应如此?丈夫受伤,妻子服侍。妻子有疾,丈夫伺侯。少年夫妻,老来伴,你我既是夫妻,这些事我难道做不得?”
他一臂揽紧她的腿,另一手拿着帕子,细细给她擦净那些地方,才放开她。
渔嫣是喜欢他这样的,正是这样的好,让她动心,让她不舍得去死,少年夫妻,老来伴——真好、真好!
“王妃,梳头。”念安捧着花钿过来,和婢们一起服侍她穿好了宫装,再笑眯眯地扶渔嫣坐下。
“念恩醒了吗?”渔嫣举起小铜镜照,小声问她。
若御璃骁没说谎,念恩就说谎了,但她不肯说,一见她就泪流满面,渔嫣也无可奈何,又担心作恶的人会杀人灭口,便让御璃骁日夜派人看护着。
“哎,一直怏怏的……透气也说心口痛,大夫说,只怕不好……”
念安瞟了一眼御璃骁,也不敢大声回,给渔嫣仔细挽了个百合发髻,露出她优雅纤美的脖颈,再戴了一只金锁圈在脖子上,金锁圈上三只鱼形美玉,温润光泽。
“王上您看,王妃戴这钗,还是这钗……”
念安瞄了一眼她脸上的红斑,佯装无事,把首饰匣子举起来,让御璃骁挑选。
御璃骁仔细翻找了一回,只觉得都艳俗不堪,称不上渔嫣,翻了好一会儿,才拿了枝镶着明珠的梨花玉钗出来,给她攒到发髻上,几朵雪色梨花,中间镶着碧玉花蕊,正和她胸前的玉鱼相辉映着。
渔嫣又照,好半天都没放下铜镜,若脸上无红斑,她也是倾国色吧?只是委屈了御璃骁,要带这样的王妃去见群臣。
御璃骁知道她在看什么,于是轻轻抽开她手中的铜镜,拉她起来,低声说:“走了。”
渔嫣轻吸口气,点点头,和他十指相扣着,大步往外走。
只要他不在乎,全天下人皆笑她丑又如何?她的美,她的丑,从来勿需他人欣赏评判。她是渔嫣,她只为自己和爱人而活,而争,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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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武重臣,美眷同行,济济满殿。
一声声悠长牛号角声响过,众人齐齐跪下,高呼骁王万岁,王妃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