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璃骁长眉拧了拧,在榻沿上坐下,一手抚上她的额头,慢慢往下,包住了她的右脸。
“感觉如何?”他沉声问。
“啊……好痛……”渔嫣犹豫一下,抬手捂肩膀。
“剑伤很快就能好,给你上了续灵膏。”他收回手掌,低低地说。
渔嫣看他一脸复杂,又不知道说什么了,说错半字,都有可能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又对望了片刻,他转开了脸,低声说:“马车到了,我们回去吧。”
“你……”
渔嫣坐起来,想了想,小声开口,可没说完,他已经站了起来,又弯下腰,把她从榻上抱起。
“不要再为外人和我作对,渔嫣,我曾说过,得你一次心疼,胜过得千座城池,你有这功夫去心疼别人,不如来心疼你我自己。”
“骁王……”
渔嫣轻轻抓住他的手臂,想再扮扮可怜。可一抬眸,只见大雨中的小院,有一辆马车,还有一只囚笼,云秦就在囚笼之中。
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御璃骁停下脚步,盯着囚笼里的人,沉声道:“正好,都醒了,就对对质,渔嫣,你给他的信中到底写的是什么?”
渔嫣不解地转过头来,看着他说:“什么意思?”
“可说我是恶魔,日夜折磨你?”
御璃骁抱着她的双臂在用力,箍得她骨头痛。
“什么?”她微挣一下,恼火地说:“我肩疼,你怎么敢如此用力?”
“恶魔,禽*兽……”云秦一见,在囚笼之中挣扎起来,碗口粗的铁链锁在他的脚踝上,每动一下,都在他的脚踝上磨出一圈血痕。
渔嫣心中大痛,匆匆别开眼睛,小声说:“你是君子,圣者,就算是敌将,也要以德服人……”
“你错了,他不是我的敌将,他不配。”御璃骁冷哂一声,沉声道:“虽然我百般不情愿承认,但是他是我的情敌,这点不会错。你一日心中不忘他,你我一日不得安宁。”
“我何时不忘他了?”
渔嫣的脸顿时涨得通红,就为了她曾经的求情,他就要置云秦于死地,这心眼也太狭窄了吧?
“你给他的信,写了什么,说实话。”
御璃骁的视线再度低下来,盯着她气得红通通、涨满泪的眼睛问。
渔嫣瞟到四周的人都在看她,又被他逼问着,哪里好意思说写的是那样对他绵绵的爱意?
“写……写你是混帐!”
“杀。”御璃骁的脸色不变,只从双唇间吐出一字,抱着她就往马车上走。
渔嫣被他这残忍的一字弄懵了,猛地打了个哆嗦,抱紧了他的肩,连声说:“不要这样,我说,我说实话。”
“你刚才说的不是实话吗?还是准备再编个假话来救你的竹马郎?”他淡漠地说着,把她塞进了马车中。
铁链拖动的声音,声声残忍入耳,渔嫣已顾不得多少,扑过去,用力抱住了御璃骁,急急地说:“我真说实话,我写的是我喜欢你,我请求他成全你我……”
“我不信。”御璃骁拉开她的双臂,在马车一边坐好。
渔嫣不敢回头看,聂双城他们在执行的是车裂之刑!她匍匐在御璃骁的腿边,小声央求道:“别这样,我真的说的是真的……”
御璃骁对敌手向来很残酷,他也算给了云秦两次机会,可他不仅不后退,反而再度杀上门来。骄傲和威严都不允许御璃骁再放过云秦,他是王者,他得言出必行。
他扫了一眼渔嫣,低声道:“不然,你会恨我吗?你始终没明白你是谁的妻,你应该和谁一条心。我也实话告诉你,我来谈判,原本就没打算放过他,只不过先前只准备软禁他,而现在因为你,我只能杀了他。敢夺我妻者,必敢夺我其他。”
“若你我真有夫妻之缘,又怎会是别人夺得走的?若你执意如此,那就别怪我也如此对你的晨瑶,你的夜明月。”、
渔嫣愤然起来,用力把他往马车后面推,为了方便她躺着,座椅已经拆走,他只靠着一只垫子坐着,她硬是把他推了个人仰马翻。
也只有渔嫣这女子敢这样对他动手!
他怒然抬眼,盯着渔嫣。
“我说实话你也不信,你非要让我心里永远
背着这罪孽吗?我父亲死后,只有云家上下打点,为他收尸掩埋,我长于十四,也只有云家下聘求亲,因为我父亲固执,因为我这里有胎记,不详丑陋……”“你为什么不能明白我的心,非要曲解我的心意?御璃骁,你的喜欢就是这样?让我生生世世不得安宁,这就是你的喜欢?我和他一起去死了,万箭穿心最好!你刚刚只刺我一剑,真是便宜了我这个不识好歹、不解君恩的恶妇!”
渔嫣骂完,推开马车门就往下跳。
御璃骁的脸黑得如同此时的雨中天,阴沉难看。
他跟着跳下了马车,一把抓住了渔嫣,用力往旁边一掀。
“渔嫣,你除了胆大妄为,在我面前撒泼,你还敢去谁面前如此?”
渔嫣跌在泥淖里,又飞快地爬起来,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跳着脚大吼道:“是啊,我专在你面前如此泼辣难缠,我凶神恶煞,丑陋不堪,我难缠无理,我恶名满身,那你御璃骁为何要喜欢我?你御璃骁分明有美人满院,为何非要死拽着我?我不就是因为你喜欢我,我才敢如此放肆吗?我说我喜欢你,你为何不肯信呢?难道非要说我讨厌你,我恨你,我憎恶你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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