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赵蓉欣大婚那晚,在渔嫣住的别院外站了许久,他很想进去看看渔嫣,可是他不能,他得趁着众人未察之时,回去见他的新王妃。
他强迫自己不去看渔嫣,不去听她的事,不去管她在做什么,越淡漠,对渔嫣越好,他勤于政事,他每日筹谋,就想夺回大权,有能力去做自己想做的一切。
他马上就要成功了,眼看他离渔嫣越来越近了,眼看着他就可以封她为妃,带她入宫了!
可,就是那么一转眼间,一切都已经变化。御璃骁回来,渔嫣还是他的妻、名正言顺的正妃,先帝用帝诏亲封的骁王妃,他用帝诏亲封的九贞夫人!
那个站在夜色灯笼之下,用小石子掷他的女子,离他越来越远,却又在她心里越来越清晰。
风在他耳畔拼命呼啸着,一阵一阵,刮得他耳朵生痛,又灌进他的心里,压得他血流不畅,全堵在那心窝处,不得解脱。
“皇上,密信。”
便衣侍卫疾痴追来,手一挥,把一只密封的黑银小筒丢给他。
他手掌一挥,接住了那小筒,放缓了速度,依独有的秘法拔开塞子,从里面抽出丝薄的绢,打开来,上面一行娟秀小字:“渔嫣给云秦去了信,劝其退让。”
“回信,这次务必让他二人反目,再做不到,也就不必见她爹娘了。”御天祁眼神一沉,用火折子点着了丝绢,看着它烧成了灰,这才扭头看向那侍卫。
侍卫调转了方向,往另一头奔去。
御天祁马鞭轻挥,继续往前。若能行动再快一些,渔嫣回他身边的速度就更快一些。
这种疯狂的渴望,已经快把他给淹死了,只想马上就能夺回她,让她永远地陪在他的身边……
马蹄踏起飞尘,迷离人眼,路边人纷纷侧目避上,只道是哪家贵公子要去前方挥霍时光。
———————————————我是争得一分怜的分界线,请一定要爱我呀————————————————
渔嫣病了,御璃骁不忍带着她去前方大营吃苦,亲自送她回小院。
住的,是御璃骁自己的小院,守在这里的,是御璃骁最心腹的人。他去议事了,渔嫣回小院休息。
念恩和念安都已回来,一见着渔嫣,念安便念了小姐,呜咽着哭了起来。上回可真是把她吓坏了,真以为再活不了了,真没敢想,还能再见着渔嫣。
念恩也红了眼眶,可不敢大声,俯在地上缩成一团,不停低泣。
“都起来吧。”
看着这两个丫头,渔嫣也是鼻子一酸,这些日子跟着她,可算是吃了不少苦头了,胆子都被吓破了吧?
“小姐,地牢好黑,念安再也不想进去了。”
念安拖着渔嫣的裙角,仰头看她,嘴巴扁成了弯豆角,眼泪哗哗地往下流。
“快别哭了,起来。”
渔嫣扶起了两个丫头,左右看看,抿唇笑道:
“好啦,多大的事啊,哭成这样。”
“小姐,你这胎记怎么又长大了呀?王爷要是嫌你丑,又冷落你怎么办呀?我和念恩不是还得死一回吗?”念安看着她额上的血色小蝶翅,哇地又大哭起来。
渔嫣脸都绿了,怎么关几回大牢,这丫头就是改不掉这嘴快的毛病呢?
“死什么死呀,一点都不吉利,掌嘴!”她恨恨地拧了一下念安的嘴,气呼呼地走开。
有这么丑啊?御璃骁都没说丑!
她忿忿地凑到铜镜前瞧,不瞧不知道,一瞧吓一跳,果然又长大了,按这速度,明儿不就占了四分之一的额头了?
天!
难怪一路上御璃骁看她的时候,眼神怪怪的,问他又不肯说,一定是在嫌她丑呢!
她的好心情一落千丈,这到底是会什么恶疾,是血出了毛病,还是皮肤出了毛病?
“去问问,有没有蔷薇粉呢?”她手捂住额头,小声问。
“奴婢去拿。”念恩用袖子擦了眼泪,匆匆出去。
约摸一盏茶的功夫才回来,递给渔嫣一小盒蔷薇膏。这是用白蔷薇花和着香露一起熬制成的膏子,
很香,很细,很白。
“没粉吗?怎么是膏子?”
渔嫣用银钗挑了一小块儿,用香露化开,小心地往胎记上面抹。
“傅总管不在,是小林子帮着找的,粉倒是有,可没有蔷薇的,味儿太冲,我怕你不喜欢,所以拿了这个。”念恩赶紧解释。
渔嫣扭头看她一眼,突然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念恩看上去心事重重,比之前要疏远太多了。
可能是害怕了?她替念恩找着借口,强迫自己不要往坏的方面想。毕竟这丫头伺侯她三年多,没出过差子,平常体贴入微,对她极好。
“哎,越抹越丑,怎么办?”对着镜子抹了好半天,她沮丧地把蔷薇膏丢开,不仅遮不去,反而让额上红红白白的,越发难看。
“王爷议事还没完吗?”渔嫣盯着镜子看了会儿,想去找他。
“王爷在瑶夫人那里。”念恩犹豫了一下,小声说。
渔嫣怔了一下,转念一念,晨瑶受了箭伤,去看看也是对的。
“娘娘,你这银钗是哪里来的?真好看。”
念安看到渔嫣放在一边的骨梳和银钗,好奇地拿起银钗看。
这钗很精巧,尤其是钗尖儿衔的那颗珠子,光透进去,仿若透进了万般光华,令人看了就挪不开视线。
“我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