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个不太好的预感。”小水母脱口而出这一句时,周围云层骤散。
当他们失去遮蔽身影的云层,一狮、一人、一水母现身在半空中。
底下一心、二用处于明面的海面上之外,海水里竟隐隐出现莫名黑影。
黄金狮王懒洋洋的看了眼小水母。
下一刻,小水母跳下白嵌的肩头,变成巨大水母一只。
要战,那便战,它们可是从来不惧。
身为无宁出来的,白嵌一样不怕,或者说,隐隐约约有些期待。
嵌有各式各样会发光珠子的大厅内,璀璨光明、华丽绚烂。
雪白柔软的毛皮铺满地面,在各色珠子照射下,反映着柔白的光芒。
不小的大厅,却仅有一个座位,和光彩夺目的周围不同,名为王座却低调的仅是一张纯黑的石椅,黑的彷佛会将人的视线吸进去般,黑的深沉。
穿着缎质黑袍的王,斜倚在王座上,神色迷茫。
从仁王到暴君,不过是一口气压抑不住的吐了出来,一切却因此改变。
“王,确定了要灭世?”一个背上趴着幼崽的壮汉这么问,他的下半身是庞然的蛇尾模样,脸上、手臂上密密麻麻布满了蛇鳞,说话时从口中探出的舌,也是蛇舌的分岔微尖形状,于是每逢和“丝”相近的音,总有嘶嘶的馀声。
“不灭世,王最后不会和我讨论那么多有关世界规则的事。”
趴在壮汉背上,形似幼崽的他这么说,声音和壮汉有八成相似,一点都不稚嫩,诡异的是,壮汉改不掉的语音嘶嘶声,他竟一点也没,彷佛在人形进化上,他比壮汉更高一筹,连舌尖亦是人类的样子。
“听说中域海面上,有新鲜事?”王座上的他,突兀的另起话题。
知道王一向随心所欲惯了,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有时忽然想起些事情,一时想入迷、想入神,然后把旁边人全部忘掉,皆是寻常。
于是不以为王是故意换话题,壮汉不再执着先前的问题,答道:“是。”
“一心答的真简短,那桩新鲜事倒是真的很新鲜,居然是一群幼崽努力想为他们自己打下一块地盘,而且战绩不错。”幼崽语意古怪的大肆评论着。
“一群幼崽战绩不错?什么意思?”壮汉敏锐的察觉不对。
“喔,幼崽们采取一种叫‘合作’的战术,一起出手、一起抗敌,然后,真的一起打下了地盘,虽然赢的时候一样很血腥的杀俘,不过,彼此之间倒是挺信任的样子,和我们有的比。”幼崽指的是他跟壮汉的相辅相成。
“你们?一心、二用,是双头水蛇?”王说到这里,嫌无趣的叹口气。
“王弄错了,中域海面上的新鲜事,不是双头水蛇族弄出来的,是一群种族不同,植物人、水族人皆有的数千幼崽,他们的合作十分引人注目。”
幼崽拍着手,摆出了赞叹的姿态。
壮汉无奈的伸手,扶住背上那个放肆舞动手脚,也不怕摔下来的祸害。
双头水蛇就是这样不好,身体一个、头有两颗,伤到谁,两个一起痛。
壮汉一点也不想让幼崽那颗头出问题,然后由他来跟着痛。
练武受伤的痛,他可以忍,幼崽耍无赖弄出伤口的痛,他是忍无可忍!
“唉呀,一心,我什么时候受过伤了?”
二用发现一心鄙夷的视线,严肃认真的询问,他可真没有受过伤。
“二用你没受过伤,不是因为有我负责出手防护吗?”一心瞪他一眼。
“嘛,是这样没错呢!”二用干笑两声,把这事抛诸脑后,正事要紧。
“王,想去中域海面走走吗?”二用也想亲眼去看看。
“好。”王从王座上起身,黑色的袍服洒落一地,漆黑如墨在漫延。
发现王看着袍服的黑有些不愉快,二用偷偷伸手戳着一心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