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二用花在灭世上的心血太多,多到无论如何不能接受那样的结束,如鲠在喉算什么,他根本是全身心的投入,却遭遇了彻底的背叛。
一个人,仅仅是一个人的存在,居然影响了整个世界的大势!
引导者,这就是引导者的威力吗?所以,已经重复很多遍看着仁王变暴君的古树跟深渊,在已经懒得做事、放手任由风气败坏的情况下,只因为引导者的到来,竟然又奋起一把,想要再拼一次的奢求出现奇迹。
亲眼看着奇迹挤掉了他灭世计划推动的可能,二用当时真气疯了。
更别提,连王冤离都选择相信引导者,相信他培养出的王,然后放弃生命。
可以说,无宁没有被灭世,但是二用的世界已经被全面推翻。
“奇迹什么的,只是昙花一现,你看,我就诱惑了一下。”
二用诡笑着甩动蛇尾,想起当初做的那些事,从不后悔。
一心是真的不想理会他,“不管你做了什么,白梦仍旧做了千年的王。”
不能否认,纵使被二用挖空了立足的根基,白梦不想离开王位,谁都不能逼他退位,更逼迫不了他成为暴君,他就那么坐在王位上,坐到大家都忍耐不住,然后由那一刻起,变相的证明了众人的失败和愚蠢。
变化始终是有的,好的、坏的,每一天过去皆会增加、变动一点点。
要是再给白梦一千年,说不定习惯他在王位上的所有人,会忘记定军的存在,再想不起很多年前,有一个将军是如此惊才绝艳、倍受敬仰。
可惜,没有再一千年了,等的太久,终于有人想要动手。
“你说,我当年那个谎,是不是比深渊的骗局更有诱惑性?”
二用其实是说好玩的,没想到真有人相信了,然后执着到发狂。
“成王没有那么简单。”一心同样讶异,居然有人把玩笑话当真,而且,不是当真而已,是真的付诸行动,意图让玩笑话变成真实。
“做仁王或许是要千挑万选,当暴君有什么难?敢杀就行。”
二用狞笑着,他就这么一句玩笑话,事实上,研究世界规则最深的他,对这句玩笑话是最嗤之以鼻的,因为根本没有可行性。
可是,议会那群老贼却想着“不破不立”,将“破”掌握在自己手上,怎么破都可以好好商量,以这种状况灭世的话,整个世界会更好的掌控在他们手上,于是,他们设计了如何追杀定军、引开白梦、杀死管家爷爷……
他们出错的地方,会引动世界规则反扑的错误,全数由二用在暗处弥补、处理,他就是要看着“灭世”从被放弃,到再度被拾起!
“要是按照原先的惯例,暴君的手下在推翻暴政结束后会被全部杀死,你什么机会都不会有。”一心最不喜的便是这个。
自己的命是靠被人“原谅”、被人“赦免”才活下来的,却做了这样的事。
“他们不是说,要开始改变,就连‘杀俘’的事都不做吗?”
二用倒是不以为意,是白梦他们这群新生的幼崽,认为改变是要从头到尾、无一例外,每一件事皆和从前完全不同,这样才算改变的彻底。
却忘记了,活下来的前任暴君下属,大抵心里仍残存着怨恨和不满。
王死了,还要活着看另一个新的世界如何往好处变化?别开玩笑了!
他们宁愿跟王死一起,也不想看见新的世界是建筑在王的尸体上。
所以,再不该做的事,他们联手,依然一件件的做了下来,不顾后果。
“灭世,就灭世,其他的你不要妄想插手。”一心严肃的警告。
“你为什么要跟我背道而驰?”二用火大的瞪着一心。
“因为你在走一条死路。”一心扛着肩上的古树,再不打算浪费时间的走到二用面前,伸手瞬间,二用想躲却躲不了的,反而更像把自己的颈子送到一心的手上,任他掐的无法抵抗的浑身发软,差点喘不了气。
“走。”一心一手扶着肩上的古树,一手掐紧二用的颈子,直接往外拖。
二用临走前甩着蛇尾,实在很想对躺在床上不醒人事的引导者做点什么,可惜一心手脚太快,他只能恨恨的望着引导者离他越来越远。
很快的,一心带着古树跟二用离开了密室。
他们三个消失不久,密室外则慢吞吞的走来一个浑身上下笼罩在黑袍之内,唯有颈边衣领泛着微红的人,手上还倒拖着一个装满泥土的厚重木箱。
白嵌倒地不起,是植物人,休养时就需要扎根在泥土里。
拜托无拘送装满土的木箱子进深海宫殿,是简单到只需要一句话的事。
等到木箱子被推开,底下三个人出来,再由他收个尾,把木箱子挪走,把外头掩住门的箱子们堆叠好,愿者上钩的场景便布好了。
就等引导者掉进坑里,确定他光是忙着自己的事就没空去无宁。
再来,把一心跟二用从无宁世界带来的泥土,带进深海宫殿,一切结束。
原本在深海宫殿做这些事,应该瞒不过引导者雪鹗的。
不过,白嵌跟清鱼有合作,白梦的属下们在深海宫殿出入是自由的,且大多时候不会惊动雪鹗,于是只要带进来的东西,没有威胁性便不会出错。
所以,无拘带进来的是泥土他自以为的),而收尾的他带来的还是泥土是真的一箱从无宁运过来的有营养的泥土),当然不会引起注意。
至于走掉的那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