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嵌忽然感到头很痛,他一脸痛苦的扶着头。
“怎么了?”印暄放下茶杯,关切的将手按在白嵌抽搐扭曲的半边脸上。
“头很疼,莫名其妙疼的像有什么被撬开。”白嵌龇牙咧嘴的回答。
“我看看,不要动。”印暄捧起白嵌的脸,细细看着据说很疼的头部周围,没有伤口、瘀青,只是白嵌额上正不断冒出冷汗,像是疼极了。
“先去休息吧?”印暄看了半天没有发现不对,只好这么问。
“我──”白嵌还想说点什么。
一只巨大岛鱼突然从走廊外头的天花板上游过来,接着,一只小小水母从天而降,落在了白嵌的脑袋上,下一刻,白嵌白眼一翻,人往后倒。
“怎么了?”印暄伸手托住昏过去的白嵌,小心让他靠在椅子的高高椅背上,转头问着在白嵌倒下时,旋身跳向餐桌的小小水母,跟把小小水母载过来后,缩小体型一起落到餐桌上的小岛鱼。
“嗯,为了让白嵌不记得他杀了某个人一百六十次,我让白嵌做了梦,有些记忆因此模糊,或是干脆删除、重写,这对平时的生活不会有影响,甚至提起某些问题时,没有问的太详细,白嵌会因为记忆凌乱,容易想岔而答非所问,这时候顺着话题扯开注意力即可,万一白嵌自己发现不对,意图想清楚,便会出现记忆冲突,引起头疼,这就需要睡上一觉,让梦重组记忆。”
小小水母变相的解释,为什么他一见白嵌头疼立刻将他弄晕。
“被杀一百六十次的那个,是指我吗?”
小岛鱼不想再隐藏的进行拟态,再出现的是十分眼熟的甲壳状生物。
“定军,好久不见。”小小水母态度平和的打着招呼。
“我以为白嵌动手杀我了,你应该也很生气?”定军说归说,依然停在原地不动,两只小动物如今相差不过咫尺,近的挥触须、挥螯能打到对方。
“你不是说我‘沸点’过高,别人意图激怒,我却一脸茫然。”
小小水母当初反驳过,什么“沸点”高不高的,他又不是水会蒸发!
“才不是一脸茫然,是一脸呆滞。”定军记得自己的原话。
“呆滞你个头。”小小水母扑过去。
定军不在乎的转身,“抽啊、抽啊,看你会痛,还是我的壳够硬。”
“够了。”印暄认输的一手一只,直接把他们两只分开放。
“管家爷爷,你不要老是护着白梦,这笨蛋不会长大的。”定军很认真。
“管家爷爷护的明明是你,你是幼崽,我可不是。”小小水母在跳脚。
印暄要不是还需要分心注意被他安置在椅子上,昏厥过去、人事不醒的白嵌,简直会被这两只逗得笑出来。
即使过去那么多年,经历了许许多多的事,再次碰首时,几句对话却像时间回溯,一举一动、一言一语皆有如当年。
“可惜白嵌……”印暄叹口气,伸手擦掉白嵌额上不停的汗水。
“要不要找人来搬动他?躺这里不是很舒服。”印暄站起身。
“管家爷爷,我来。”小小水母从桌上往下跳,变回巨大水母的模样后,用数根触须一起,将白嵌拖拉着搬到它的大脑袋上。
“不是睡宴客大厅吗?要白嵌躺地板?”定军觉得这样不好。
“宴客大厅旁边有休息室,有床可以躺,你们先过去,我去找人。”
印暄决定去找亚纳,天使在治疗方面有得天独厚的优势。
“好,管家爷爷不用担心,白嵌睡一觉,一定会好的。”
巨大水母极有信心的说着,然后另一根触须精准的抓获定军一只。
“呃,强行绑票吗?”定军有些不满自己如今是幼崽,反抗无能。
“趁白嵌知道前,把关系打好,你小岛鱼的模样算是治愈系的。”
巨大水母一副“我是为你好”的口吻,似乎是真心实意这么想。
“是存心想看我笑话吧?”定军无奈叹口气,却认命变回小岛鱼状。
好吧、好吧,治愈系就治愈系,卖萌就卖萌,要想改变双方的关系,确实得先从有所接触开始,好歹,彼此是熟人,丢脸什么的不算丢到外头去。
“走。”巨大水母满意他的放弃挣扎,头顶着白嵌、一只触须抓好小岛鱼,速度不慢的飘出了餐厅,朝宴客大厅前进。
印暄则是出了餐厅后,转身进了厨房,亚纳应该还在清洗餐具。
只是,白嵌真的没有问题吗?即使白梦一再打包票,印暄依旧无法放心。
离餐厅不太远,只是位置比较特殊,卡在两个前后不一的死角中间的小房间里,因为不论从两个能一眼望到底的通道哪个角度看过来,前方皆是死路,极少有人会刻意走到底再回转,而这个小房间因此少有人造访。
之所以会选在这个地方,不是为了保秘,仅仅是距离够近。
彼阿不愿意离自家君上太远,却也不希望离的太近,会太快被找到。
雪鹗不想走的太远,就为了和那只鱼人说话,也不想让印暄介入,让这些事惹他心烦,所以在最近的房间里找到这一个。
鱼是不在乎被带到哪里去,反正有恶魔先生在,他不担心。
蜃始跟离期是不想参与,却被强行带过来,如同绑架。
“我是无辜的。”蜃始比离期放的开,这种时候也敢第一个说话。
“少来,你要是无辜的,无宁世界的人个个能喷你一脸血。”
彼阿从非眠那边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