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人鱼跟海妖……在我教他们做衣服前,居然只用一块布把身体包起来,导致行动不便,逃跑、战斗什么的,常常被松开的布绊倒,他们跟鱼人、鸟人差不多,活在最原始的环境,忘了去想怎样可以过的更好,讲难听点,脑子很直,且直的不会拐弯,因此和他们的天赋能力毫无相关的事物,接受起来就更慢,慢到会使人忍不住发火的程度。”
说到这里,彼阿看桌上那只岛鱼的眼神,几乎透着怜悯两个字了。
唔,要是一般人,彼阿还不去可怜对方呢,但是,在战争上拥有最强天赋的厌眠军长,居然因为学不会拟态就要一直困在岛鱼这个小小身体里,实在是有种“枭雄末路,使人感叹心怜”的感觉。
“没关系,努力教,总会学会的,是吗?”少年这句话在问白嵌。
“王,能教会它吗?”白嵌无法判断的转头。
“能呼噜噜。”那位王和黄金小狮子异口同声的回答。
“异界的王,可不可以请你不要插话?”白嵌才想趁机和自己的王一起,多跟管家爷爷说点什么,结果又被人横插一脚。
“呼噜噜。”黄金小狮子鄙视的抬高头,用眼白瞟他。
“我找个海妖过来,应该能更快教会它。”彼阿提出有用的建议。
“麻烦彼阿了,来,再吃一块,然后乖乖自己吃,我去把剩下的煎好。”
少年赞赏的摸摸彼阿的头后,把叉子递给他,准备回去煎肉。
就在他转身背对桌子的刹那,依稀听见了小范围的肉搏声响?
错觉,嗯,绝对是错觉,某四只抢着吃肉什么的,纯属错觉!
身为标准的历史学家,面对一个惨案,最需要做的是──
不是记住获利者或扬名者,因为历史是由胜利者所书写,使得一些功高震主的人,不论所作所为是好是坏,其存在都会被抹消,形同不曾出现。
于是需要被记住的,是牺牲者的名单,那里头才隐藏着真正的事实。
只是有些事实被记住,对某些人来说,反而是一种困扰。
少年记得前一秒钟,他还在跟以前养大的黄金小狮子说话。
下一秒彷佛魂梦归故里,瞬间去到他已不记得距离有多远的地方。
彼时,仍是麒麟族里身体最弱,却年纪轻轻便成为历史大家的琉麒,刚刚成功将黄金小狮子抚养成才,转瞬间,就被一群人逼迫着要送他离开。
这部份的画面流动速度太快,似乎不重要被人快转而过的样子?
啪的一声,当眼前的景物停止变化时,他和一起跨界过来的兽人们,皆有一种被人强行拎在半空、不允许落地的感觉,然后,望着周围景物最直观的感想,是一个正常人忽然变成了一只渺小的虫子那般的不可思议。
这是一个很大很大的世界,之所以这么形容,是因为和兽人居住的世界规模完全不同,嗯,不论是花草树木、日月星辰、江河海洋,凡是能看到的景色全“大”的惊人,彷佛进入一个放大版的世界,且至少放大十倍。
但是,在这个大到异常的世界里,
那棵超巨大的树,其存在遮蔽了半个蓝天、覆盖了所有的陆地,从枝桠间落下的阳光洒落处,总有一棵幼苗扎根,一棵……活着的幼苗?
这里的“活着”,指的不单单是植物的生存,而是像人一样的活着。
所以说,他曾经的世界是兽人的世界,这里是植物人的?
少年不能这么断定,因为视线离开巨树之后,能看见和陆地对半分的大海里,在那个光是裸露在海面上的部份就如同一座大型岛屿的神秘生物附近,总有一些模样古怪的大型海兽在巡回游动,它们……他们才对,是动物人?这个词真诡异,比起如兽一般拥有其能力的兽人,这里的另一种人是以兽的方式存在。
没问题吗?完全不同形式的两种生命活在同一个世界里。
且是动物跟植物这种绝对的对比,双方能相互理解、能相处融洽吗?
少年有种预感,想必是不能的吧?否则自己的到来就没有意义。
彷佛是为了给予他“知道”的优势,和希望配合的想法,明明和他一起跨界来到这个世界的几个兽人,正在讨论走的够不够远,是要就在这个世界将他“下放”,或者是再多走几个世界,离的越远越好。
远方那棵树和那个深海里的神秘生物,他们的对谈意外的出现在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