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的身体正要从很难有表情的面瘫型活死人,重新构筑到灵魂傀儡的水准,所以他格外的受到打击,深深觉得对不起你。”非眠是这么猜。
印暄呐呐的点点头,事情经过那么久,现在对不起是有什么用?
“不要想太多。”印暄向前走几步后,伸手,停顿在半空中。
小小的他想和过去一样,伸手去摸高高的某人的头,貌似妄想?
下一刻,中年大叔蹲到地上,简直是想也没想的迅捷快速。
小幼崽体型的印暄无奈的笑了笑,停住的手往前拍到中年大叔头上,根根向上的超短金发,摸起来刺刺的,触感有点像在摸小狮子的毛。
习以为常的,像摸小狮子,从左到右再绕了几圈的摸一摸。
印暄准备收回手时,不甘愿就摸这么一会儿的中年大叔,用额头蹭了蹭他的手心,一如过去小狮子的反应,熟悉到印暄抽手时更加干脆俐落。
没办法,小狮子黏起人来,是恨不得一整天全赖在某人身上不动弹。
印暄收手极快,中年大叔怨怼的啧了一声后,重新站起。
互视一眼的他们,不再是当初的麒麟族人和一只黄金小狮子。
中年大叔迟疑了几秒后,向前两步,伸手把小幼崽抱起,放到自己肩膀上,唯有在这一刻,他遗憾不是本体过来,主人坐起来不舒服怎么办?
印暄坐到中年大叔肩头上时,略为怔愣了下,最后是释然一笑。
他们互动的温情脉脉,身旁几人则是表情各异,其中以非眠为最。
能不能快点回神啊?蜃始在这里,厌眠军长的身体也在这里,难道大家都不想快点知道,究竟军长离开无宁前的那个晚上,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有些遗憾,旷时日久的横在心底,如同一根刺,永难拔除。
所以,不要说相同的事再一次在眼前发生,连类似的事也不允许。
不说发生在自己身上,发生在认识的“某人”身上,一样不行。
七水的某处海域上,明明离一座小岛极近,一群打斗的人却身处海中。
看着战斗中此起彼落的那些身影,身后拍打着不同样式翅膀的人们,站在远处半空中进行观战,个个表情各异、若有所思。
“白梦到底是在做什么?”恶魔黑牙啧啧啧了几声,他越看越疑惑。
“奇怪,他攻击双方也替双方防守。”天使菲阿一脸迷茫。
“敌我双方都是他熟悉的人吧?似乎对他很重要?”黑牙随口乱猜中。
“蠢货一个,不如把双方都打倒再来好好劝。”恶魔彼阿一向这么做。
“彼阿,你不知道吗?你在地狱里名声会那么差,是作事方法不对啊!”
黑牙难得有机会说别人方法不对,过去往往是他被指责报复手段不对。
“不然你会怎么做?”彼阿狰狞的笑着问。
──当然是打倒最关键的某人,再动手清场,让战斗打不下去啊!
比如眼前的战况,水母王白梦最该做的是打爆一心、二用两具灵魂傀儡,让离佐失去可以掌控的媒介,大幅度降低他的战斗力后,要求定军退场,剩下离佐一个人,他不想说、不想配合,就打到他配合,这样不就结束了吗?
黑牙刚得意洋洋的意图说出作法,眼角馀光瞄到菲阿后,被话噎住。
打倒最关键的某人这种话,能当着菲阿的面说吗?
黑牙报复不了彼阿,就拿菲阿开刀什么的,这是他最糟糕的黑历史啊!
是的,做为一个为了报复把可以被视为朋友的人推坑里的恶徒,如今没有被算总帐,甚至能一如过往的平静安稳相处,他算是赚了的?还是大赚?
自认赚很大的黑牙,有些事是千万不能提及,一旦被联想什么的……
是嫌过去被恶魔彼阿吊起来打的次数太少?被军刀砍的伤势不够重吗?
黑牙不想因为说错话,被彼阿想起他曾经谋杀菲阿的事,被迫沉默。
“是不是有哪里不对?”菲阿忽然望着远方的战场开口。
黑牙赶紧抛弃前一个不能回答的话题,朝菲阿的视线范围看过去。
“他们不上岸,是因为水里是水族人的主场,能够削减植物人离佐的攻击力度和恢复速度,可是,为什么连离佐也不朝岸上移动,而是朝深水处前进?”
报复心切的黑牙,一向对这类细节把握的十分准确,事实上,为了能报复成功,他总是以少胜多、以弱袭强,要是不掌握细节,肯定会一败涂地。
“因为离佐在制造陷阱,而且准备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