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如柳一身囚衣坐在囚车中,似乎外界的指指点点和打量都无法影响到她。
“听说那是安家六小姐呢。”
“我只听说了安家有个天下第一美人和天下第一才女,哪来的一个六小姐。”
“嘘,别被听到了,这六小姐可是个妖怪,一出生就刻死了自己母亲,可是有妖力的。”
“这么可怕,那得离远点。”
“你说她是妖怪,我看不像啊。”
“这么丑一定是妖怪啦,据说她还害死自己二娘呢。”
“小小年纪就这么可怕,砸她。”
“妖怪啊妖怪,砸死她。”
不知道是哪个孩童带头丢掷石子,一时之间,囚车之内的安如柳倒是平白受了不少攻击。
“舅舅,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她。”安如意站在茶楼上跺脚。
“现在不是很好?哪有这么便宜就让她死了,总要让着小贱人尝尝被折辱的滋味。如意你还是太沉住气了。”
“知道了舅舅。”
原来如此,丝丝凉风从安如柳耳边吹过,坐在囚车中的人非但没有受辱的模样,反而一脸平静。
苏易想要她受辱,却是给了她自救的机会,愚蠢的人。眼底一抹嘲讽划过,不过她就是前世被追杀也没做过囚车,第一次坐倒是风景还不错。
“让开让开,别挡道。”
“没看到官府办事,私人轿舆一边去。”
“大胆,你知道轿子中坐的是何人?!”
“管你是什么人,这是苏大人的人贩,不想死的就让开。”
“哦,何时我竟然不知道苏大人有这项权利。”坐在轿子里的人冷冰冰的道,走出轿子,顿时带队的官兵吓得脚软跪在地上。“三皇子饶命,三皇子饶命。”
“你这小兵居然有眼不识泰山,真是找死。”
“茱萸,算了。”上官倾城阻止下人,“让他们过去好了。”
“还是三皇子请。”
“呵呵呵。”
突然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打断了上官倾城上轿的动作,这声音?着实悦耳,就是上官倾城也忍不住驻足一观。
“喂,你这囚犯笑什么。”
坐在囚车内的安如柳清晰的看见上官倾城那无波无澜的俊脸,“我笑,笑的多着呢,一笑你这个大男人居然叫茱萸这么娘娘腔的的名字。二笑这世人拜高踩低趋炎附势着实恶心。三笑……”
“丑女人,你胡说八道什么。”
“三笑为何?”出奇的上官倾城居然好奇问道。
“三笑我一个快死的囚犯竟然能坐着俯视三皇子,还让三皇子给我让道,这是不是莫大的荣幸?”
“你这女人!简直就是找死。”见自己主人被嘲笑了,叫茱萸的小厮挥舞拳头,恨不得将安如柳生吞活剥了。
安如柳只是继续挑衅。“反正我已经要死了,不介意多加一项子虚乌有的罪名。”
“你是被冤枉的?”上官倾城想了想。“我们见过?”
“三皇子贵人多忘事,雕虫小技您自然容易忘。”
“你是安家六小姐。”上官倾城闻言顿时想了起来,不过安家,他可没什么兴趣,也不准备管闲事。
“三皇子对安家不感兴趣,但对自己的性命也不感兴趣吗。”这个三皇子果然如旁人所言那般如同顽石,若是旁人明明已经被她挑起了好奇心一定会追问下去,偏偏他不闻不问,难道果真对皇位没有一丝企图?
“三皇子,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出门可一定要小心。”安如柳再次出言提醒,她就不相信这三皇子果真是个无辜之人。
上官倾城闻言上轿,不再回头,倒是那小厮还在狠狠地瞪安如柳。
“呵呵。”就在轿舆与囚车相错的瞬间,安如柳飞快的对着轿子的小窗言语了几句,又坐回到原地,似乎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游行完了,苏易好像也厌倦了再看到安如柳,将她关入牢房。
“滚进去。”
“小姐,小姐。”已经在牢房之中的银鹭见有人来,立刻爬起来。“你们干什么,放开你们的手。”
“呸,还真以为自己是个小姐,一个妖物,进去。”
安如柳被丢入牢房,上了锁的铁门咔哒一声关上,月光透着小小的铁窗照射在地面上,静悄悄的只有银鹭不断地哭泣声。
“小姐是我对不起你,小姐,银鹭对不起你。”
“不要再哭了。”安如柳有些烦心,上官倾城真的不会为她说的所动心吗,那可就麻烦了。
“可是如果不是银鹭给您招惹麻烦就不会如此。”
“你知道自己给我惹了麻烦就不该继续哭。”安如柳从未如此严肃的对着银鹭道。“哭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我不是安家六小姐,安以知已经舍弃了我,要想活下去只能靠自己,明白吗。”
“小……小姐。”
“你知道你错在哪?”
银鹭茫然,随后带着一丝必死的觉悟。“小姐放心,一人做事一人当。”
“蠢。”银鹭脑门顿时挨了一巴掌。“你错在既然跟了我就该明白任何人的话都不能相信,除了我,更别满脑子都是死,无论何时都只有自己活下去是最重要的。和我说清楚,到底那晚你看见了什么。”
银鹭眼眶顿时湿润,知道自己连累小姐之后她每天都活在自责之中,逐月和奶娘的目光更上让她羞愧,只有小姐,明明被她这么连累还不离不弃的对她,她一定不会再辜负小姐,低声将那晚知道的一切都说了一遍。
“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