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没有这种体验。他苦笑着叹了口气,你怎么能明白被拴在公交车尾的感觉。

我知道啊,我突然间又能开口说话了,刚上西中那会有个摸底考试,我不知道要考试,什么题都不会。在考场上旁边大家都在狂写,我就是这种感觉。

哦,我也记得,你交了白卷。钱唐再微微一笑,当时,我很奇怪整个学校只有你一人走出来。

都怪你!你当时都不认识我,还非要主动跟我说话,要采访我!整天就知道勾勾搭搭的!你个傻逼!

钱唐平静地说:都是我的错,以后不敢了。

呵……我想冷笑一声,但张嘴就立马觉得喉咙里东西要跳出来,于是我赶紧咬紧牙关,把钱唐的手轻轻贴在脸颊,倔强地一个字都不回答。

听我说,特长生,钱唐说,声调非常温和,世间聚散离合,大多扫兴而归。但我这辈子,确实擅长判断什么时候应该结束。这就像看场电影落幕——我大概看过两万部电影,我告诉过你我看过两万部电影吗,特长生?

我现在也感觉我有一种浮夸的贫嘴,因为我立马就悲愤接下去:有啊,你天天都在跟我炫耀你看过多少本书,看过多少部电影!

他忍不住又微微笑了:正偎翠依红,应记浮生若梦。若一朝情冷,愿君随缘珍重这台词是出自什么电影,记得你也在我旁边。

好像是个港片吧。

我已经记不清楚。比起好电影,通常是糟糕电影中的一句好台词更令人印象深刻。

没准。

钱唐点点头,他终于说:我已经跟母亲商量过,现在想简单告诉你遗嘱内容。你在听我说话吗,春风?

我这时已经扭过脸不去看他,只紧紧地盯着旁边的加湿器。因为我知道来了,我靠我靠我靠啊。该来的对话还是会来的。真恨钱唐。真希望老天能让他闭嘴。真希望老天能赶紧救救我,让我能继续能听他说这些话。

她年纪在这里,物质上的东西没缺过。那么我名下所有不动产,股份,保险,以及现金,都会全部属于你,任你自由意向来自由处置——除了 cyy,我转给你的是有表决权的 a 股。到时候会由我母亲找合适的人选,会为你转换成普通股。如果你想参与经营,也可以,但要凭借你自己的能力或者运气……顿了顿,他低声说,你这性子得多吃亏,但我还有余力,自然也就不能让你为柴米油盐皱眉。所以,我送你的东西,你愿意收下吗?

说实在的,我特想继续有骨气的跟钱唐吵架,至少也该换个表情再跟他斗斗嘴。反正他生病了,压根说不过我。可是现在,我面部的肌肉全部僵硬冻住了。我只能再重新盯着钱唐的脸,不敢少看他一眼,我生怕失去他,我真的好害怕啊现在!怎么办,谁能来救救我呢?

特长生,你是这段时间里,唯一一个没在我面前哭的女人。钱唐叹一口气(也可能是他困难地吸了口气),这很了不起。但已经到了这个时候,春风,如果只说我爱你,对你不公平。我不想违心说别的,我只能让你留在我身边,让你陪我一会。好吗?

好的。

那么,你愿不愿意收下我的财产?他再耐心地问,特长生,你该不会想拒绝我,嗯?

我被逼得没办法,最后只能含糊地嗷了一声。

他果然满意地点点头。这时我也稍稍松了口气,因为我想接下去这事谈完了。那么无论谈什么,总不会再这样难受了吧。然而,老子还是想错了。

我想说的话已经全说完了,但你还有什么想问我,或者有什么想对我提的要求吗?

我坐着不动,钱唐的目光扫过我,他鼓励我:比如说,特长生,你不想问问怎么要我孩子的事情?

都到了这个关头了,钱唐只剩下呼吸的能力,依旧是情绪收敛到那么好的斯文模样,然后就敢这么平平淡淡地让我对他提要求,还有要孩子:每当他主动跟你提出条件的时候,你还有彻底放弃的资格。但当钱唐主动问你有什么要求,只说明他自己心意已决,此刻只是想通知你:你的一举一动,他已经看透和算好了。既然敢大大方方说出来,必然还有后着。

钱唐的脸色特别差,但我看了半天,依旧半点喜怒也瞧不出来。虽然心中十分明白他的算计,但知道自己依旧处在弱势地位。我现在对他提任何要求,以钱唐的精明,肯定有密不透风的腹稿。

我吸一口气,老实地摇摇头:没有。

什么都没有吗?

没有。但我可以对你做一个保证。

他面色不变,抬头看我,轻声说:哦?是什么?

我,我会,我会保护你。我会……我会永远保护你,我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沙哑了,每个字都像扯碎喉咙才发出来,只要我李春风还活着,只要我还在世界上呼吸着,我就会保护和你沾边的一切。你的 cyy,你的公司,你的亲人,所有你曾经坚持的一切,你以前想保护的人,你所有想做到的事情,我都会帮你守护它,完成它。我,我不当律师啦,我会接管 cyy。我也不会要你的孩子啦,因为我知道你一直都把很多东西看得比孩子更重要。你聪明得要命,所以很难信得过旁人,但你可以相信我。因为我们之间不仅仅是孩子,我不是那种只想靠生你孩子活下去的无聊女人,我是你的男朋友,记得吗?我会保护你,我会……我会努力保护你珍惜的东西,做到你的高度,我们都不要活得那么俗气——

我只感觉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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