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莹刚才那一番话营造的气氛,瞬间就被钱氏鄙夷,不免显得有些可笑,沈幼莹又气又羞,她来这里才这么一些时间,怎么会知道这些事,再说她平日里所见的徐氏每日确实都是忙着府中的琐事,所以她才会有刚才那一番言语,再说这三太太说徐氏那么她自己呢,每日里盯着管家之位,能不是为了银子吗,这沈府她来了这么久也知道是靠着她的父亲沈齐安,那个三老爷什么都不会整天靠着沈府养着,为什么这钱要给她们一房,徐氏拿的再多这钱本就是她们的,这有什么好说的,沈幼莹把这事想清楚了,也不觉得是徐氏错了,反而觉得徐氏这些年是喂了一个白眼狼出来。
钱氏说完话后,便朝沈幼瑷挑挑眉毛,沈幼瑷当然是知道这是钱氏的示好之意,这钱氏也极知道老太太的心思,果然就成功的转移了话题
钱氏又朝老太太笑道,“老太太,有我在你就放心吧,媳妇是商家出身的女儿,不比大嫂身份高贵,这管事还是媳妇拿手些,老太太您楸着吧,不出两年就赚回来了。”
沈幼莹见老太太已经倒向了钱氏那一边,也不顾把沈幼瑷叫过来的初衷了,便眼泪汪汪的说道,“老太太,你相信三婶不相信我娘吗,三婶说账上有问题,可你看我娘在府中时,送到您院子里的东西都是最好的,可曾有一丝对您怠慢,再说平常看沈府还是极富贵啊,也没有半点衰落,怎么三婶一接手,就说府中损失这么多银子,三婶为了替五姐姐说话,连着诬陷我娘,老太太,你向来明察秋毫可别听信一面之词啊,再说今日老太太咱们为的是什么啊,你可别被三婶牵着鼻子走啊,三婶说的账目问题还不清楚是谁搞的鬼,也不急于在这一时,现在最重要的是咱们府上没有一点名声了,老太太那些人对你指指点点您受的住吗。”
钱氏听沈幼莹把损失的银子这个屎盆子往她身上扣,心里气不过刚要开口说要不然咱们就一笔一笔的查账,就听到了沈幼瑷的声音。
“太太被送入庵堂是父亲的主意,那庚帖也是太太自己偷偷做主换的,就在那日去万松寺的时候,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的亲娘没了,太太是能当着我继母的名声,父亲早就说了我的亲事自然是他做主,什么时候太太竟然能不经过父亲的同意私自换了庚帖。”
沈幼莹听了这话,愈加抽抽噎噎道,“老太太你听听,这五姐姐的话,可曾把我娘放在心里啊,我娘是太太,五姐姐读了这么多年书,连这个都不知道吗,那庚帖明明就是五姐姐让我娘备下的,如果不是你的强行看上了阳宁伯府,我娘怎么会不顾我这个女儿,把这门亲事给你,老太太你今儿一定要给我做主啊,这府里只有您还心疼我这个孙女,爹爹眼里只有五姐姐,自然是向着五姐姐的啊。”
沈幼莹说的十分动情,她紧紧的依靠在老太太的肩膀上,似乎这府中只有老太太一个人可以让她依靠,她的眼泪儿就流到老太太的肩膀上,望着沈幼莹眼中那深深的孺慕之情,老太太心中也有些感动,何况她本来就对沈幼瑷有十分讨厌,刚才只是被钱氏说的银子数目吓住了,听完沈幼莹的解释,她这时候自然是完全向着沈幼莹的。
沈幼瑷见她这番唱念做打把老太太感动着抱住她的肩膀柔声安慰她,唇角轻轻往上一勾,“这就奇怪了,太太连我的庚帖上的时辰都不知道,那帖子上写的还是四哥哥的生辰呢,太太还使了人在府中仔仔细细的打听过的,最后是那守了十多年院门的王婆子告诉她的,老太太要不要差人来问问。”
老太太这时候正在心疼沈幼莹,沈幼莹这些常在她的院子里陪她说话,她说话做事也得老太太的心,现在俨然是老太太心中的第一得意之人,现在看孙女儿在她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也没心情听沈幼瑷说什么,她眼睛冷冷的瞪了沈幼瑷一眼,劈头盖脸就是这一顿骂,“你这个狠毒心肠的,抢了给你妹妹提亲的人,还好意思站在这里,你没见莹姐儿还在哭着吗,你说说让她以后怎么办,外面的流言可都是你惹出来的,你给我跪下,我今天非的好好教训你不可。”
沈幼瑷见老太太这时候耳中已经完全听不进她说的话,自然不会答应这老太太蛮不讲理的要求。
老太太见她不听话,哐当就把手中的银茶盏摔在地上。
在外面等着的绿萼红筏见沈幼瑷久久不出来,唯恐自家姑娘吃亏,早就让人去请四少爷去了,再听到里面传来老太太的骂声,两人心中齐齐都是一慌。
正在担心着,就见老太太身边的汪嬷嬷掀开帘子出来,两人俱围上去打听。
绿萼不着痕迹的把一个玉镯子往汪嬷嬷手中塞道,“这是昨儿姑娘赏我的,我年纪轻压不住颜色,正好想到了汪嬷嬷,嬷嬷带着可比我适合多了。”
汪嬷嬷知道这两个丫头求的是什么,她出来也是说这件事,见这个玉镯子放在光线亮的地方的确晶莹剔透,也知是好东西,心里暗赞这两个丫头上道,手略抬了抬,那镯子就滑到了她的手腕上。
“这老太太刚才可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连茶盏都摔碎三个了,非得让五姑娘跪下认错,这五姑娘也犟的很就是不肯低头,老太太急了就要动手,就让几个婆子上前,非要按着五姑娘低头,三太太就在里面劝着,我见这情形实在不好就想先出来报个信,这五姑娘多精贵的一个人儿,怎么经得起那些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