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灵堂,黑色的花球,只有那些花圈是带有色彩的,厅堂中间摆放着那无比熟悉的照片,和蔼的笑容似乎正在看着每一个前来鞠躬的人,刀刻的皱纹在他的脸上留下了岁月的痕迹,冰冷的让人觉得压抑的氛围,简凡一步步的踏进去,每一步都沉重的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没有一丝涟漪的目光看着那张微笑着的黑白照片-
在亭子里下围棋,爽朗的笑声似乎还在耳边,这一切仿佛就在昨天,只是睡了一觉而已,最宠爱自己的人却再也没有等自己回来。
“爷爷,我回来了。”
冷峻的表情凝视着那张照片,看不出一丝的哀伤,深邃的目光,讳莫如深,他身上的气质高贵中带着一种不容靠近。
孤傲冰冷一步步朝着灵堂走来,只有面对简赫的遗照时,目光才是柔和的,周围的一切在他的眼里都是厌恶的,他仿佛只是来看看这张照片,关于墓地在哪里是不是最好的,这个仪式明天会不会成为网上的头条他一点儿也不关心。
“小凡,你去看看你爸爸吧,老爷子走了,他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了,我担心这样下去他会无法参加下午的会议。”安森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
安森今天也是一身黑色的西装,白色的衬衫黑色的领结,说话也严肃了许多,看向简凡的眼神带着浓重的安慰和担忧。
“简总,小凡回来了。”
走过曲折的绿荫花园,绕道典雅的别墅里,安森向简轩汇报了一下,就关上门不打扰他们父子说话了,临走的时候还不忘用眼神叮嘱简凡不要冲动,顶撞他的父亲。
安森走了,整个房间又恢复了安静,似乎从来没人住过一般,简凡抬起头看了一眼室内的物品摆放,和母亲去世的时候一样,就连窗帘也是母亲在世的时候最喜欢的,如果没猜错的话,除了打扫之外,他是从来不允许别人进来的。
“坐!”命令的语气如同在公司里和下属谈公事一般。简凡也不畏惧,随便找了个位置翘着腿坐下。
“那是你妈妈的位置。”简轩的语气稍微提高,夹杂着一丝怀念,简凡想,或许是自己听错了,他那么不可一世,冷血无情的人怎么会知道什么是怀念,如果真的爱,母亲也不会得了抑郁症都没人知道,导致她最后趁人不注意跳楼自杀。
简凡冷笑了一下,坐到旁边的位置,目光看着窗台上那颗仙人球,姜城也送了一株仙人球给自己,说是那玩意防辐射,省的你天天玩游戏被辐射的未老先衰,无法报效祖国。
“你爷爷去世的时候很平静,没受多大的罪。”简轩也不看他,语气沉重的说,此时的他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儿子,因为父亲过世而难过。
“又是你安排的护工告诉你的,对么?爷爷住院期间,总是提起你,你去看过他几次,你所关心的只是明天要吞并哪个公司,今年酒店的销售额是不是最高的。”简凡睥睨着他说。在这里待一分钟似乎都是一种折磨,压抑的气氛让他快要喘不过气来。
“这是你对爸爸该有的态度吗?!”简轩威严的说,紧握的拳头捶打在桌子上,桌子上的水杯跳了几下,里面的水几乎全洒在桌子上,骨节泛白的拳头上沾着几片茶叶。
“又想教训我对么?这次是用皮鞭还是棍子?你除了打妻儿你还会做什么,商界最大的慈善家。”简凡嘲讽道。
在外面面前,大家看到的是儒雅有声望的大慈善家,但在他的眼里,他只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丈夫,父亲,永远只会用拳头说话。为什么每一次都要按着你的安排,我的人生我可以自己做主,我不是你的木偶,也不是你花钱买的鹦鹉!
“你如此恨我?”简轩有些儿心寒的说,但似乎只是给人一个错觉,叱咤商界的简总,怎么会服软呢,他说的做的有谁会说个不,除非是他不想活了。
“别忘了你也姓简,你身体里流着我简轩的血,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你永远都是我简轩的儿子。”简轩冰冷的说,习惯了在商界的尔虞我诈后,错一个高中生的锐气对他来说简直是易如反掌。
“对,所以我一辈子都要接受你的安排,这次你让我来想让我干什么?”牢笼里的鸟不管怎么反抗都无法撞破牢门,只能屈服,以前反抗都没有结果,这次的结果又怎么会有转变,不过是想发泄一下而已,让他知道我也是有血有肉的。
这个时候他特别想姜城,那个总是被欺负却还要说对不起的人,和她在一起,从来没有这些压力,明明特小白,还总是把别人看的很低智,她会深奥的问你,爱迪生活着的话,地球现在会怎么样?
“你只要乖乖地呆在家里那里都不要去就可以。”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学校?”
简轩的手将要碰触到门,简凡着急的在后面问了一句,简轩转身打量着他的表情,有些儿玩味的意思。
“喔?你不是不喜欢那个学校吗?”简轩难的淡淡的露出一个笑容,折回来走到简凡的面前,手还没有碰触到简凡,简凡已经躲开,他的手无力的在空中滑过一个弧度垂下。
“等事情结束之后。”他顿了顿又加了一句:“学校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不会有问题的。”一贯雷厉风行的魄力,睥睨着泛着哑光的桌面,说完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简凡回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院子里似乎多了很多的生面孔,寒光一闪,他瞧见其中一个腰间别着枪,那其穿黑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