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悠只比秦少勤大九岁,秦少勤从小大多数时间都跟着父母在云广生活,两人也就逢年过节家庭聚会时见上一段日子,说不上生分,但也不是特别亲近。反而是三年前那件事之后,叔侄之间逐渐培养出了血缘亲人间的信赖和默契。
秦少勤第一次独自离开家闯荡事业,经验能力都不足,家人自然不放心,秦悠特意把自己一个助理□□了过去辅助他,遇事也有个照应,可以迅速传给他和大哥知道。
助理团负责人姓文,沉稳练达,有决断力,也有主见,以前同大助理一起帮秦悠做成许多大事,很得秦悠信任肯定。这次秦悠之所以判断秦少勤没事,一是因为秦少勤打电话来哭诉的语气很正常,纯属孩子气要家长出头的干嚎;二则是文助理并没有特别汇报秦少勤有什么不对。
秦悠联系了秦明,视频那边,秦明很是慨然惆怅:“少勤现在都找你不找我了。小时候他打架打输了被人欺负了就是这么打电话找我的。”可是他那时候只顾着自己的事业,每次都是敷衍过去,从没有认真了解过儿子的情况,儿子到底是遇到什么了,怎么想的,只是确认儿子安全没事就好。后来等到他年纪再大一些,想要去关心少勤的时候,那个孩子已经长大了,变得执拗而臭脾气,再也不去寻求家人庇佑,被打了,只会更狠地打回去,即使自己遍体鳞伤也在所不惜。
秦悠也想起秦少勤小时候的事,觉得自己这个叔叔做得实在不称职。不管少勤到底遇上了什么事,他至少应该好好听他说完,陪他聊聊的。那样放任夏沉实行唯我独尊的霸权主义实在不应该。
觉得对不起侄子,秦悠先联系了文助理,准备了解一下到底是什么情况。
“秦少被唐先生请去别院做客了。”文助理道。
“什么情况?”
“是这样的,前些天唐先生地下发生了一次变乱,唐先生担心会伤及秦少就让他暂且在自己别院小住,今天李文先生又来传话说秦少的脚崴了,行动不便,过几天脚上养好了应该就会回来。还说如果这边有需要秦少处理的文件就直接送到别院去。”唐家佑声名在外,对秦少勤又很是礼遇,文助理觉得让秦少跟着唐先生学习学习也是很好的,并不觉得有任何不妥,因而之前也没有向秦悠汇报。
“唐家出事怎么会危及少勤安全,还需要躲到唐家别院去?”秦悠质疑道,他并不觉得在外界眼中秦、唐两家有好到这个程度。
“是这样的,”文助理犹疑了一下道,“前段时间秦少想做城东一个项目的一部分,我们根基根本不够。我能看出来很多地方是唐先生出手帮了我们,但秦少心气高,之前更直接拒绝过唐先生帮助,所以我们暂且还不敢告诉秦少。别的人应该也能看出来,这件事没过去多久,很多人都由此觉得秦少和唐先生关系匪浅。”
“唐家佑怎么突然对少勤这么好?”
文助理摇摇头,苦笑:“这些我们也都不清楚,大概是秦少哪点突然入了唐先生的眼吧。”
唐家佑为人强势,秦少勤也是不甘示弱的主儿,性格如此,就算能暂时憋屈一两天,让他长久忍下去也不可能。
从前两天的电话听起来,秦少勤对唐家佑的抵触情绪还是挺大的。秦悠不了解情况和原因,只能再打给秦少勤问问他的想法。
秦少勤接起电话,自然带着怨念:“呦,叔你终于忙完了?还是夏叔厉害!”
秦悠看看表,此时是上午十点。他干咳一声,又自觉理亏,只能含糊过去:“别瞎说,我听文助理说你被唐先生保护起来了?”
“是,”秦少勤咬牙切齿道,“那个老变态不让我出门,说是不安全。”
秦悠刚从文助理那里了解了信息,知道要是唐家佑底下发生了变乱,他说不安全,可能就是真的不安全,只能顺毛道:“唐先生阅历见识都比你多,你踏下心来,趁此机会多向他学习学习。”
人身安全没有保障啊!秦少勤想告诉秦悠唐家佑的梦话,又实在是觉得害羞地说不出口,突然之间又想到其实梦话也说明不了什么,万一是自己听错了呢?万一人家叫的根本不是自己呢?如此一想,秦少勤更泄气了。
秦悠听秦少勤没声音,以为他想通了,又赶快安抚两句:“总之现在不是在自己家里,你安分一些,多学点东西,别折腾了,等你回来让你夏叔给你做好吃的。”
哄小孩呢!秦少勤挂上了电话,费力地挪动着抹着药膏捆着绷带的伤脚,准备出屋找点儿吃的。
刚出去立马一堆人围了上来嘘寒问暖。屋子主人不在,剩下的人哪敢让这位贵客有半点不满意不舒心。
结果秦少勤刚消灭了两块蛋糕,又接到了他爷爷的电话。
秦悠把秦少勤的情况向父亲和大哥作了汇报。秦老爷子当时叹息着说:“唐家佑这个孩子……其实比你和你哥哥都强。他父亲去的时候他还没出生,而且在他们那个环境,换成你们两个都做不到他这一步。”
秦明秦悠虚心受教。
人老了就爱回忆当年的人和事,秦老爷子讲完唐家历史,又开始回溯自己家历史,最后总结两家的渊源,展望未来的发展。讲完之后依然十分激动,秦老爷子表示既然少勤得了唐家佑眼缘,要亲自对孙子进行指导。
秦少勤接了电话,第一句就听老爷子中气十足道:“少勤,长幼有序,唐家佑算是你叔伯辈的,论手腕能力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