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分不清了?”夏沉轻吻着他的耳廓问道。
“没——”故作镇静地应着,秦悠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我没事,快睡吧。”
夏沉伸出手去,距离秦悠只有一毫米,却没有再往前。
他在怕,却甚至不敢让我知道。
年轻的医生闭了闭眼,怀抱和心里同时空了一块。生疼。
夏沉开始从技术层面上考虑只消除秦悠关于自己死过一次的记忆的可能性。近期的记忆比较不好处理,但是时间间隔五年及以上的记忆就可以更精确地实行记忆筛选工作,去除不想要得部分。
他模拟了很多方法,最终得出的最妥当的一种是——先把这两年相关的记忆全部消除,包括他,包括一四七二,让秦悠恢复他原本正常的生活;然后等到一切沉淀之后,再找机会恢复其他记忆。
夏沉抱着爱人讲述了自己的计划。
“唯一的代价是,我和孩子大概有五年的时间不能见你。”
夏沉吻着他:“不过我愿意付出这个代价,换一个健健康康的你。悠悠,没什么比你更重要,我是要和你过一辈子的。
秦悠同意了。他也清楚,以自己现在的状态,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崩溃。
他们一起对着日历选定了手术日期。未免节外生枝,日期就定在了一个星期之后。
剩下的一个星期他们一起到房子外面看野花,晒太阳;午后的时候就并排躺在阳台的躺椅上,夏沉会用平板的语调给秦悠念一个个隆巴阿兰当地的民间故事;晚上夏沉做饭,秦悠就站在厨房门口静静看着他。
即使早有准备,当真正躺在手术台上时,秦悠还是后悔了,最终却只能看见夏沉露出一个有史以来最漂亮的笑容,用口型悄悄说:“再见。”
再见,我的悠悠。